宮裡的皇后則是心焦如焚,擔心驚懼不已,擔心兒子已遭了毒手,也四處想法子,試圖找到睿王下落。
皇后並不知道睿王的具體安排,但是知道,不見蹤影絕不是女兒說的那般原由,絕對與太子、襲朗等人有關。
只是苦於沒有真憑實據。
皇后喚睿王妃進宮說話,睿王妃卻在同時稱胎象不穩,請了公里的太醫前去睿王府把脈。隨後幾日,每日讓太醫去睿王府走一兩趟。
皇后預感很不好,知會皇上,想去睿王府探望。
皇上卻是一聽到與睿王有關的人就火冒三丈:“不準!那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!連家都看不好,睿王前腳離京,王府後腳就失竊,沒她這麼個不成器的,估摸著也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!你也一樣,給朕安分些!”
皇后聽了心中憤恨,面上卻只能恭聲稱是。不能詢問睿王妃,那就只能讓孃家想法子瞭解實情了。
周家不要臉面是一回事,辦事能力還是有一些的,在外忙碌了十餘日,透過一些蛛絲馬跡,確定睿王並不是半路去了別處,而是回了京城。
至於回京後去了何處,就不是他們能查到的了。
上至京衛指揮使司,下旨五城兵馬司,他們都沒有親信,無從打探訊息。而睿王若是返回,只有他們才能及時得知訊息。
京衛指揮使司……皇后能想到的人自然只有襲朗。她恨不得將襲朗生吞活剝,恨不得將他的妻兒即刻抓緊宮裡來做人質,從而讓他告訴自己睿王究竟身在何處。
但是,現在不能。
不是時候。
皇上還在氣頭上,絕不會允許她與朝臣及其家眷有接觸。
怎麼辦?除了在心裡暗自消化滿腔的焦慮痛恨,別無他法。
太子那邊呢,一本正經地派出了人手去尋找睿王下落,人手也時時傳信回來,稱睿王大抵是去了東南一帶,他們正逐個城鎮的搜尋。
這就不是朝夕間能將人找到的事兒了。
太子將這些稟明皇上。
皇上一聽睿王去了東南一帶,更是窩火——蔣修染在東南一帶率兵打仗的時候,睿王就不安分,眼下居然放著送親的大事不做去了那裡……是要聯合那裡的將領興兵造反麼?!
氣得狠了,裝病成了真病,臥床不起了。皇上臥在病床上,將蔣修染喚到面前,詢問他征戰期間,可知哪些將領與睿王私交甚密。
蔣修染聽了頭大不已,心說太子可真會坑他。這要是皇上鑽進了哪個牛角尖,他恐怕都要被牽連丟了性命。
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。蔣家先是得了太后的照拂,後有皇后、睿王拉攏,太子眼下如何能時時處處為他考慮?
腦筋飛快地轉了轉,他回答皇上,若是兄長允許他進門,他會仔細詢問一番。
兄長護國公早已被睿王視為棄子,為皇上厭棄,把禍事加在他頭上,至多是讓皇上惱火一時,卻不會認真計較——沒必要了。一個在家閉門思過的臣子,還能成什麼氣候?
皇上若是疑心他,那就命人查他好了,那倒是不需他擔心的。充其量查出他作戰有些拖拉,但那是人之常情,襲少鋒只能有一個,個個將領都似襲少鋒,早就真正的天下太平了。
皇上聽了他這答覆,才想起他已與蔣家決裂,思忖片刻,苦笑著擺手讓他退下。
蔣修染略略鬆了口氣,心裡想著,得加緊安排淮南王與睿王的事兒了——要儘快讓皇上的注意力集中在兩個兒子掐架上,不能整日裡疑神疑鬼的猜忌臣子,猜忌別人行,但是不能拿他開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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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下旬,淮南王的親信通稟:在真定一帶發現睿王行蹤。
淮南王興奮起來,命人手一定要將人找到,活捉回淮南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