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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裡。
蔣小朵被蔣家人團團圍了起來,看著她給京都那邊打電話,終於聽到周於峰熟悉的聲音後,全家人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。
好在是接電話了,擔心了一整天。
“於峰,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?”蔣小朵焦急地問道。
“都已經過去了,小朵,我囑咐你幾件事。”
周於峰淡出了一抹笑容,想象著小朵那呆妹此刻著急的樣子,就想在她的嬰兒肥的臉頰上捏一下。
“於峰,你說,我聽著呢。”
“小朵,趕明兒起,就別去單位了,好好在家裡待著吧,于娜會在學校裡待著,於月和於正,能不能讓爸找找關係,轉到離咱爸小區近的學校,村子裡太偏了。”
周於峰認真說道,有些安全問題,還要再跟馮喜來囑咐一些事。
除非你已經是一座巨山,不然在爭搶蛋糕的時候,是會受到很多的威脅,這是必然現象,周於峰現在開始,尊敬這個時代,也適應這個時代。
遍地是黃金的年代,嚴打更有它的原因。
周於峰的這番話,蔣永光自然是聽到了,連連點頭,湊到電話旁,急著說道:
“於峰,你放心,我明兒就去辦,回頭我空出一間房間來,讓兩個孩子住家裡。”
“謝謝爸!”
周於峰衷心感謝道。
“於峰,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,嫂子幫你照顧你家的這幾口,你在外面好好掙大錢,不用操心家裡的事!”
薛又搶過電話說了起來。
雖然薛這些客套的話,不像蔣家人那麼正,但讓周於峰感覺到了,一家人擰成一股繩的溫暖感覺
委屈
夜裡十點的時候,李康順給周於峰打來了電話。
關於沈自強的事,已經在浙海市傳開了,誰誰誰的家裡,出來一個搶劫的流氓,這樣的話,太過於難聽,尤其還是沈佑平的家裡!
原本在沈自強的單位裡,更是少不了冷嘲熱諷,當時毅然決然地辭掉工作,口氣可是不小,要去做外貿,跟米國人打交道了,可這才多長的時間?
把自己送了進去,還是搶劫的流氓,真是丟人!
當事人要忍受悲痛的同時,還要聽著這些風言風語的話,沈佑平所要承受的可想而知。
在跟沈佑平搭班子工作的這半年裡來,李康順對這位領導的看法,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,一心一意地為老百姓幹事,一點的私心都沒有,日日夜夜地操勞,任何時候都衝在前線。
村子裡修路,考察個體戶的經營情況,以及插隊知青的就業問題,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地去做。
有這樣一杆旗幟,又怎麼能不心生敬佩。
“於峰,你這叫做的什麼事!”
剛一聽到周於峰的聲音,李康順就不悅地高呼道,緊緊皺著眉頭,攥起拳頭,在辦公桌上用力敲了一下。
周於峰閉上了眼,表情變得複雜,稍有停頓後,笑著問道:“李哥,你是說沈自強的事吧?”
“廢話,不然我還能說什麼事!沈自強那個人我是見過的,雖然性格上有些尖銳,做事情上突然衝動了,是該理解的,畢竟是在受人尊敬的環境下長大,尤其是你該理解,怎麼這一次這麼沒腦子,做得太絕了,是該考慮到沈副省長的!”
李康順大聲呼道,說話已經很難聽了,這還是他與周於峰鬧過矛盾之後, 意難平
“賣老豆腐嘍,好吃量足的老豆腐嘍”
樓下的街道巷子裡,出攤的小販已經吆喝起來,聽得口音是浙海市的那家個體戶,賣早餐那夥人,也屬他家出攤早。
正是破曉時分,從東方灑下來的奪目陽光,晃得人睜不開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