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注視了很久,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,他們就這樣在原地僵持了很長時間,直到陳仰說:「可以下去了。」
這段樓梯並不長,但一群人卻覺得這些臺階彷彿沒有盡頭一般,他們走了很長時間,一路上他們沒有任何發現,更沒有看見什麼人,這讓他們一度懷疑,陳仰是不是產生了幻覺,「這個人」根本就不存在。
直到他們下到了地下二層,在一處石臺上,他們看見了那把閃亮而冰冷的——剪刀。
沒人說話,現場鴉雀無聲。
陳仰走了過去,他並沒有急著去碰剪刀,而是用燈光在周圍小心地照著,連一些隱秘的角落都不放過,直到他確認沒有異樣之後,他才把剪刀拿了起來。
這就是一把普通的剪刀,像是被人剛放上去的,上面沒有一絲灰塵。
陳仰把剪刀拿在手裡翻看了一會,後麵人見沒有異常發生,都圍了過來,他們好奇地看向那把剪刀。
張琦從陳仰手裡接過剪刀,小心地檢視起來:「老弟,你是怎麼發現的啊?」
陳仰說:「感覺吧。」他其實並沒有看見,只是感覺有那麼個人在他前面走,踩到工作證才確定的。
「我看看。」身後的江江一把從張琦手裡拿過剪刀,好奇地翻看,「這把剪刀跟普通的相比,沒有什麼不同啊。」
「江江!你幹什麼?」就在眾人把注意力放在周圍的時候,有人忽然發現了江江的不對勁,他竟然在把剪刀往自己的喉嚨上剪。
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,只有少數幾個人注意到,一隻由黑灰形成的人類手臂,正從江江的背後伸出,繞過他的脖子,然後抓在他的手上,控制著他狠狠地剪了下去。
電光石火之間,齊北撲了過去。
「哧」
刀剪開皮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,陳仰頭皮發麻地挪動手電照過去。
齊北的一隻手被剪掉了半個手掌,鮮血直流。
陳仰大叫:「阿緣!」
阿緣趕緊會意地把自己的揹包放下來,翻出裡面的幾個袋子。
有的人運氣就是好,比如齊北,隊伍裡有外科醫生,又有藥物,他的傷口及時得到了處理,儘管粗糙。
齊北看著像有錢人家的小少爺,卻是個能忍的,他全程沒哭喊,只是悶哼了幾聲。
江江傻傻地站著,全然沒了先前的勁勁感。
老肖也沒趁機嘲幾句,他把地上另外半個血淋淋的手掌撿起來,用塑膠袋一裝,丟到了江江懷裡。
江江兩手捧住,眼淚直飆。
陳仰沒安慰江江,他盯著那黑灰,眼看對方凝聚成了一個人形,是個阿姨,看穿著是做的清潔類的工作。
工作證上只有一個名字,趙暉明,沒照片和職稱,陳仰還以為是男的,他捏著工作證,什麼話都還沒說,那阿姨就瞪著一地的血跡,尖叫著躲開。
「是個瘋子。」喬小姐道,「生前就瘋掉了,死後還瘋著。」
陳仰說:「她剪什麼呢?」
「你覺得體驗館有什麼需要剪的?」喬小姐反問。
陳仰想到了一樣東西:「耳機線?」
「瘋瘋癲癲的,剪多了,剪上癮了,看到哪個都想剪斷。」喬小姐掃向抓著剪刀的婦人,又看傻兮兮的小帥哥。
江江脖子涼颼颼的,他哭著喊自己的同伴:「北北。」
齊北青白的臉上全是冷汗。
「我長記性了,我以後一定都聽你的。」江江捧著半個還有點熱的手掌,他決定痛改前非,並且為同伴當牛做馬。
齊北一個字都不信,他十分敷衍:「行了,知道了。」末了警告道,「你別擦眼睛!」
「好,聽你的。」江江放下快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