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單腿蹦上去,沒回頭道:「跟上。」
陳仰快速數完層數站上去。
一滴汗從向東眼睛上掉下來,他看了眼陳仰的背影,也數三層。
向東跟朝簡一樣的蹦上去,只不過動作要困難很多,那層扶梯上很快就聚了層血泊,傷口根本止不住血。
孫一行是第四個。
接力賽那樣。
孫一行沒動,還在傻站著,腿跟灌了鉛似的。
突然有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,看準層數把他給推了上去。
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畫家。
向東憤怒的對孫一行吼罵:「你他媽的,自己想死別害我們!」
孫一行哭著不停道歉。
「別吵了。」陳仰說,「再這樣下去。」
「孫先生,畫家在樓下不在二樓,這次你再走神就沒人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了。」
孫一行連連保證。
陳仰還是不放心:「孫先生你第三個吧,我最後。」
朝簡說:「順序不能改。」
陳仰的嘴角一壓:「那隻能按照原來的順序了。」
「你們放心,我……」孫一行躲開了向東的棍子。
向東厲鬼一般瞪他:「給老子好好數,好好站,站穩了,要是害死了老子,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」
孫一行抽泣著,忙不迭的彎腰道歉。
下行沒出紕漏,四人都站對了,順利回到一樓。
「這算是過了嗎?」向東被迫截肢,粗氣喘得斷斷續續,要不是他體格健壯,已經暈死了過去。
陳仰不知道。
不死就是過了,死了就是沒過。
時間會給他們答案。
周圍的血腥味很重,地上這一灘血,那一遛血。
一片頹喪。
陳仰急得癱不住,又不知道出路在哪,他強行調動身體提起勁,拉著朝簡去找線索。
文青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們。
晚飯誰都沒吃,過了七點,時間變得快起來,無聲無息到了九點,陳仰感覺自己只是捋了幾個頭緒。
k1856是21點55的,25就來了。
提前半小時檢票。
第四候車室裡,燈光亮堂,站臺上也是,火車在等著。
乘客們集體無聲。
陳仰挨個看他們:「目前的線索你們都知道。」
文青說:「有的記憶不超過三秒,我幫忙做個謹慎的總結啊。」
「一:準點上車不能回現實世界,括弧,可能。」
「二:任務在車站,現在沒找到破解的方法,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頭緒,我是沒有。」
「三:不上車會被抹殺。」
陳仰說:「沒人證明最後一條。」
文青在椅子上轉硬幣:「那帥哥是要自己做試驗?」
「迴圈嘛,都懂,車站是起點也是終點,出路在這裡,這沒錯,但沒說車次過了的還能留下,應該是要在車來之前找到出路,車來了就……」
陳仰打斷文青:「我選擇不走。」
朝簡吃著奶片,沒打算開口,很難讓人忽略,又奈何不了。
他的答案沒人想聽。
向東失血過多,人是昏沉的,呼吸很弱,他對著陳仰的方向定格半天,動了動嘴:「我留。」
「叮」
硬幣掉到了地上,文青低頭去撿,聲音裡帶著嘆息,表情看不清。
「既然你們都要賭,那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。」
一道瘦削的身影往檢票口走。
向東胸口大幅度起伏:「畫家你……」
「哎呀呀,搞特殊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