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
這衣櫃下面沒什麼灰,陳仰搓搓手指。
小襄的視線落在他乾淨的手指上面,再結合他說過的幾句話,眼睛眯了眯:「也就是說,櫃子以前不是放在這的,前不久才換過地方。」
鳳梨看看陳仰,沒得到答案,他又去看小襄,兩眼懵逼:「為什麼要換地方?這櫃子我都搬不動,女孩子更不可能。」
「櫃子後面有要遮擋的東西。」小襄說。
鳳梨的腦力在隊友們的引導下提了上去,是兇手!兇手搬的!兇手在銷毀兇案現場?!
陳仰的後頸覆了一層薄汗,剛才他沒有在櫃子跟牆之間的小縫隙裡聞到灰塵味,當時從他鼻息裡一晃而過的是石灰的氣味。
那氣味並不陳舊,反而有點新鮮。
陳仰抽完煙掐掉菸頭,他跟鳳梨搬開櫃子,露出後面的牆面。
「這,還有這,」鳳梨挨個指,「這幾個地方都有最近修補的痕跡。」他扣下修補的石灰,發現石灰底下有幾處大的凹陷。
「像是被什麼東西砸過,」小襄的眼裡浮出睿智跟沉著,平淡普通的五官發著光,「而且這麼大的凹陷,不像是普通的錘子之類留下,更像是工地上用的那種大的砸牆用的鐵錘。」
陳仰走到房門口,聞著朝簡氣息裡的奶香回到房間,來回走了兩遍。
「你遛彎呢?」向東吼一嗓子。
「遛屁。」陳仰啃著手指關節自言自語,「戶主給兇手開門,發現ta拎著鐵錘,她慌忙從客廳往房間跑,想要關房門卻沒關上,兇手掄著鐵錘進來欲行不軌,牆上的痕跡是她躲避時留下的……」
鳳梨想像女孩子被兇犯拿大鐵錘砸的情形,他見慣了鮮血跟打殺都有點不舒服:「遇到那種情況應該往樓下跑啊。」
小襄淡聲道:「大多數人都會往家裡跑,試圖把門反鎖。」
「鎖了也會被錘開啊,最好還是在樓道里求助鄰居。」鳳梨嚴肅地說道。
小襄慢悠悠道:「那個中年快遞員被物業拿著菜刀追殺的時候,他邊跑邊喊,有人開門救他嗎?」
鳳梨啞然。
「不過是住在一棟樓裡的陌生人而已,非親非故的,普遍都是事不關己,怕被報復。」小襄理了理肩頭捲髮,「我記得有個新聞,殺人犯就在小區樓下行兇,有業主目睹了那一幕都不敢報警。」她平鋪直敘,沒投入什麼情感,講故事一般,「這跟中年快遞員的遭遇多像,501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。」
小襄又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:「說不定不止501,當時還有其他住戶聽見了呢。」
幾番話的重點是,看到了嗎,這是一個絕望而現實的世界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
鳳梨被一大股陰暗的負能量壓倒了。
「所以說社會新聞要少看。」門口傳來虛弱的聲音,阿緣醒了,她被林書蔚用沒受傷的手扶著,臉色蒼白如紙,眼睛明亮似火,「我們還是要相信世上有好人,好人有好報。」
陳仰吐出一口濁氣,他對阿緣的第一印象很好不是沒道理,沒有人不喜歡正直善良,陽光璀璨。
朝簡看過來,陳仰跟他對視,對他笑了笑。笑得有些溫柔。
大家在客廳整理頭緒。
任務進行到這了,不會再有新人物加入,說明兇手就在這棟樓裡,是收到過快遞的其中一戶。
那個人知道502的住戶是個女孩子,單身女性,並且經常收快遞,對快遞員沒有戒心,於是對方就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假裝快遞員……
兇手既然在出現過的人裡面,那麼就要用到排除法了,這個方法在某些時候很好用,譬如這樣的情況。
「是不是402?」林書蔚嘴裡發出女聲,「據我分析,物業追著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