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,嘴也越長越大,直到巨大嘴巴佔滿了大半的臉。
「啊……」
聲音越發痛苦和掙扎,嘶啞的聲音轉為高亢的尖銳。
楊二柱只覺耳膜生疼,他使勁捂著耳朵,痛苦的癱倒在地上,意識漸漸模糊。
不知過了多久,楊二柱被他老婆搖醒了。
「二柱,二柱……」
楊二柱吃力的睜開眼,感覺頭痛欲裂,他第一時間看向老婆的肩膀。
什麼都沒有。
楊二柱閉上眼再睜開,還是沒異常,他布滿虛汗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,是他看花眼了,一個人的肩膀上面不可能長出另一個人。
「你剛才發什麼瘋啊?又喊又叫的,嚇死人了。」老婆有點心有餘悸的樣子。
楊二柱艱難起身,他正想說些什麼,就聽到了一句讓他血液逆流的話。
「我說……你沒事吧?」
不是他老婆問的,這是男人的聲音。
楊二柱猛地抬頭,他看見老婆的肩膀上面,多出半截男人的身體。
那個男人正努力的探出脖子,想要把臉貼過來。
第78章 你有沒有吃魚啊
「咚咚咚」
「哐」
「嘩——」
陳仰被後廚的嘈雜聲吵醒了, 他看一眼窗外,天還沒有大亮。
有魚香味從門縫裡鑽了進來。
這個鎮子新的一天,從吃魚開始。
陳仰翻了個身子, 差點跟少年臉貼臉, 他後仰了一下腦袋, 拍拍對方的胳膊:「我起來了啊。」
朝簡閉著的眼睛睜開,看了陳仰一眼,再次閉上。
陳仰逕自下床穿鞋,他把兩隻鞋都穿上, 在床邊蹲了會,半截身子伸進床底下。
視野裡很昏暗, 也很靜。
牆洞裡的老鼠似乎才開始睡覺。
陳仰把半截身子從床底下退出來, 彈彈膝蓋上的灰塵起身出去洗漱。
其他五個房間,有兩個的門是掩著的,裡面沒人。
陳仰記得, 那兩個房間住的分別是向東跟畫家,錢漢跟葛飛。
「謝老師。」陳仰喊住從廁所回來的男人,指著那兩個開著門的房間問他情況。
謝老師說:「我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兩個小孩,他們說是睡不著,出去溜達了, 另外兩個不清楚。」
「這門開關都沒什麼聲音。」陳仰揉著乾澀的眼角, 向東跟畫家就住在他隔壁,他都不知道兩人什麼時間離開的。
「是啊,沒聲響。」謝老師看了看門,「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製成的。」
陳仰打量謝老師,昨天還是三十多歲的青壯年精神面貌,一夜過去, 老了起碼十個年頭,眼袋掛了下來,黑眼圈又大又重,臉色憔悴滄桑。
「謝老師,你昨晚沒睡?」
「差不多。」謝老師苦笑,按照口頭協議,第一晚是他睡床,可他幾乎沒怎麼閤眼。
老吳靠在椅子上,腳搭在床邊,他的口氣重,體味大,房裡的空氣渾濁不堪。
謝老師雖沒細說,臉上卻寫著清晰的抱怨跟嫌惡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換掉室友。
早餐是魚片粥。
清早出去的四個人沒回來,只有八個人吃,正好坐滿了一張桌子。
「嘔——」
大眼妹突然乾嘔著吐了出來,一口粘稠的稀飯混著魚肉灘在她腳邊的地上。
「吃得好好的吐什麼?」老吳放下勺子,瞪著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,「要吐也出去吐啊,就在屋裡,這多影響其他人!」
「喬小姐,我們……」老吳正想說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