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仰不是隨便說說,他很嚴肅:「你也中了詛咒,現在沒事只是暫時的,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異了,我一個人完成不了任務,我需要你的幫助。」
朝簡看他片刻:「這種任務世界不會沒有規則,麵包塊的特效應該只對你個人有用,其他人就是獨吞了你,照樣也會中詛咒。」
陳仰一怔:「是嗎?」
「嗯。」朝簡把小黃花撿起來,丟到了他手上。
陳仰不解道:「你給我花幹什麼?」
朝簡:「吃掉。」
陳仰看看小黃花,吃了。還是信任的。
至於其他的,陳仰就不打探了,那是個人隱私。對方看樣子也是打算當作什麼都沒發生,不會告訴他。
花很苦,陳仰臉都皺了,他瞥瞥咳嗽的少年:「附近沒有治療感冒發燒的草藥嗎?」
朝簡吐息灼燒:「有,懶得弄。」
陳仰:「……」吃了藥也還是瘋的。
天色昏暗下來,山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。
一群怪物集合在一起,其中有個服飾格格不入的大男孩。
正是趙元。
上午他躲在水缸裡被發現,心跳都停了,他不想死,急中生智的裝成怪物們的同類,又是扒土刨坑,又是硬吃化肥,還要一副很享受很貪婪的樣子。
演了一天,趙元才被放出來。
趙元還是不敢放鬆,他吃了很多化肥,吃著吃著,身體不知不覺主動接納,自己不是傻子,知道這是中了詛咒。
只是還沒有喪失人類的思維。
趙元樂觀的想,有神智就還是人,天快要黑了,他過了晚飯這一關,一定要想辦法逃進山裡,去找陳仰他們。
完成任務回去就好了。回去他要睡一個禮拜,再吃一個禮拜的火鍋。
一股臭味飄來,接著是一陣毛骨悚然的咕嚕咕嚕吞口水聲。趙元偷偷看了眼晚飯,差點沒暈過去。
這次不是吃化肥,是吃農家肥!!!
因為沒有了人類,連農家肥都成了稀有,要省著吃,兌了很多水,稀稀拉拉的。
幾大捅裝著。
成哥頂著張泛青的臉,木木的手拿一個大糞瓢,舀起一瓢糞水再倒回去,攪拌攪拌。
吞口水的聲音更響了。
所有怪物們都在自己的坑裡站好,等著施肥。
這一幕落入了戚婆婆老屋窗後的張延眼中,他藏了一天,收穫是看見戚婆婆啃了幾根血淋淋的大骨頭。至於什麼骨頭可想而知。
反正現在他看那些東西進食,內心沒什麼波動,被噁心的麻木了。
他就是好奇趙元那個假同類真異類要怎麼做,不喝就暴露了,死路一條,喝能喝的下去?
那可是糞水。
換做他,能喝嗎?
肯定能。
為了活著,可以做到。
糞水而已。
張延這邊隔岸觀火,趙元那邊心如死灰,糞瓢伸到他面前,他拼盡全力忍著不吐出來。
我要死了,我不行的,我真不行,咬舌自盡吧……
趙元垂頭往糞瓢裡面湊的時候,不經意間瞥向一間老屋,他發現了什麼,眼睛不易察覺地睜了睜,接著就伸出雙手捧上糞瓢,「激動」地抱緊。
糞瓢隨著他的動作大幅度地晃動了一下,灑出來一些糞水。
其他怪物的眼珠整齊劃一地挪過去。
那糞水灑的方向剛好對著戚婆婆老屋,幾滴飛濺到了牆上,於是就有怪物發現了窗後的張延!
張延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還有點開小差的在想晚上要怎麼查,這會他措手不及,沒及時藏起來,登時就被盯上了。
媽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