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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剎車聲刺破心臟,容蔚然破裂的思緒震動不堪,他擱在方向盤上的手顫抖不止,冷汗打溼後心。
聽到耳邊的聲音,容蔚然遲緩的扭頭,瞳孔渙散,目光沒有焦距。
他張張嘴,好半天才發出聲音,“你怎麼樣?”
施涼深吸一口氣,“我沒事。”
她解開安全帶,什麼也不說就把男人抱住了。
分不清是誰的身子在抖,誰的氣息紊亂,誰先吻的誰,他們需要從彼此那裡得到什麼,又需要給對方急切想要的。
貨車司機驚魂未定,也不管事,手忙腳亂的開車跑了。
有交|警過來敲窗,他嘴裡公式化的一套說詞在看到男人赤紅的眼睛時,卡了一下,“都沒有受傷吧?”
容蔚然深呼吸,剛要說話,手機就響了,他接通以後,不知道聽見了什麼,神情全變了。
“怎麼……”
施涼從包裡拿出手機,她看到來電顯示是姜淮,眉心蹙了蹙。
那頭的姜淮說容振華病重,醫院已經下了通知,人不行了。
☆、
回去的路程不變,卻漫長的令人窒息。
容蔚然的焦躁寫在臉上,他按喇叭和手指敲方向盤的頻率都極度不正常。
逼仄的車裡,盤旋的是陰雲壓頂的沉悶。
施涼一直在打電話,接電話,都是公事,涉及容氏,她也沒刻意壓低音量,避諱什麼。
嗓子幹了,施涼難受的咳了幾聲,水杯就遞到她面前。
她拿在手裡,“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能下高速。”
“嗯。”
容蔚然望著前方的路況,不再多言。
施涼喝了水,陪他沉默。
一下高速,兩撥人就在那裡等著,一撥是姜淮陳瀝瀝帶頭,一撥是容家人。
施涼在開門的那一刻,她突然頓住了,彷彿在等什麼。
然而容蔚然似乎並沒有什麼動作,或者開口的跡象。
門開啟的輕微聲音響了,施涼把門一推,陽光猛一下撲向她,有些刺眼,她閉了閉眼睛,酸澀感沒有緩解。
施涼的胳膊被大力拽住,背後是男人嘶啞的聲音,“等我的訊息。”
“好。”
施涼下車,被拽過的覺得那條胳膊疼的無處安放,他指間的溫度和力道一同刻在了她的骨頭上。
多道目光投過來,其中就有蕭荀的人,施涼只掃過姜淮跟陳瀝瀝,前者是一貫的精明姿態,不見其他情緒,後者眼中有著遲疑,凝重。
見施涼看向自己,陳瀝瀝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抿了抿嘴。
隨後容蔚然出來,面無表情的走到容家人那邊。
兩撥人往兩個方向離去,很快就消失在極速的車流裡。
容蔚然被帶去醫院,走廊站了不少人,他們的沉重把悲傷的氣氛渲染的更加濃烈。
“老六,你終於趕回來了,進去看看爸吧,他一直在說你。”
容幕遠幾個都看過來,容斌沒有,他低著頭,鬍子拉碴,滿身滿臉的窮途末路。
容蔚然也沒有要跟容斌說話的意思,他抬腳走進病房。
容振華彌留之際,人已經迷糊了,“是老六嗎?”
幾瞬後,病房裡響起聲音,“爸,是我。”
容蔚然垂在兩側的手動了動,“我回來了。”
容振華的呼吸時有時無,眼睛裡卻一下子有了一絲光亮,“過來……給爸爸看看……”
容蔚然走到床前,微微彎下身子,望著自己的父親。
人都有老去,死去的一天,誰也不例外,不過是有早有晚的問題,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,然而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