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我們是一家人,不說這些。”李璟微笑著將陸氏扶到自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好。”陸氏欣慰地點了點頭。
想到陸氏明日便要離開,李璟這晚在重華宮裡,便呆得久了些。他陪著陸氏拉著家長裡短,將陸氏哄得極為開心。
齊玉湮摟著暄兒坐在一旁,看著他與母親說說笑笑。雖然他是君,但言談間對母親卻極為尊重,見此情形,一陣陣暖意便湧上了她的心頭。她知道,他如今做的這一切,皆是因為他看重自己。想到這裡,齊玉湮一隻手緊緊抱著暄兒,另一隻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撫了撫。所謂幸福,不過就是如此吧?
只是,自己能夠永遠這般幸福下去嗎?坤陽宮及雲臺宮裡那兩人,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嗎?
想到這裡,齊玉湮心頭一冷。
看夜色已經深了,李璟才起身離開重華宮。
送走了李璟後,齊玉湮回房揀了幾樣首飾,然後叫竹韻陪著她去了母親房裡。
因明日一早便要出宮,陸氏正在房中檢查自己的東西是否收拾齊備,聽到女兒過來的聲音,她趕忙停下手中的事,迎了出來:“玉湮,這麼晚了,你還過來幹嘛?怎麼不早些歇息?”她一邊說著話,一邊從竹韻手中扶過齊玉湮。
“女兒還有些話要跟孃親說。”齊玉湮笑道。
“什麼話明日說不行嗎?你現在可懷著身子呢。”陸氏說著輕輕瞪了女兒一眼,“你不顧著自己,可要顧著我孫女兒。”因在言談中,陸氏得知李璟很想齊玉湮這胎能生個女兒,故而她一直稱齊玉湮腹中胎兒為孫女兒。
“一夜晚睡,不妨事的。”齊玉湮摸著自己的小腹,淡笑著。
陸氏將齊玉湮扶到椅榻上坐下,問道:“今晚說了這麼久的話,你還有什麼事沒說到,非要今晚跟孃親說啊?”
齊玉湮笑而不語,抬起頭對著竹韻說道:“竹韻,你到門邊守著,若有人靠近此屋,便大聲提醒我們。”
“是。”竹韻行了一禮,便退到門口,將門輕輕關上。
見齊玉湮與竹韻如此謹慎,陸氏一怔,問道:“玉湮,你到底要跟孃親說何事?怎麼如此神秘?”
齊玉湮沒答話,卻將手中的一隻妝匣遞給陸氏,笑道:“孃親,這東西你拿回家,替我送給嫂嫂。”
陸氏接過妝匣,開啟看了一下,裡面竟然是一套金鑲玉的牡丹花形頭面。看這工藝極其精湛,定是出自御工坊,忙說道:“玉湮,這……怕是太貴重了吧?”
“不貴重。”齊玉湮笑笑說道:“嫂嫂既要幫著母親操持家務,又為我們齊家生兒育女,照顧兄長,極為辛苦。況且女兒在宮中,無法在父母跟前盡孝道,全耐嫂嫂替我孝敬你和爹爹呢。比起嫂嫂做了這麼多事,這小小的飾物,又算得了什麼呢?”
陸氏聞之,眼眶一溼。半晌,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,點點頭,說道:“好吧,既然是玉湮的心意,孃親便替你嫂嫂帶回去吧。”
“這才是嘛。”齊玉湮一把將母親摟住。
“天晚了,你快回去歇息吧。”陸氏輕輕拍了拍齊玉湮的手,“你人別太累了,對孩子不好。”
“孃親,女兒還有話要說。”齊玉湮說道。
陸氏轉過頭來,望著齊玉湮,訝然道:“你還有話?”
齊玉湮頓了片刻,對著母親說道:“孃親,你回去以後,跟爹爹和大哥說說,要他們要小心防範潘家。另外,讓他們去查查潘家,有無私通轅國。”
“什麼?”陸氏聽齊玉湮的話,極為震驚,“潘豹那老兒竟敢私通敵國?玉湮,你,你是如何知曉的?”
齊玉湮也不知道如何向母親解釋,自己是因為前世一家的慘死才知道潘豹勾結轅國一事,便只好搪塞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