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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打了一架,他挺可笑的跟我來了幾個假設,結果他把自己逼到死衚衕裡了,之後就不了了之。”
只有這些?施涼蹙眉,那蕭荀為什麼會在這時候離開兩天?彷彿是在把她推進黑暗前,再讓她看一眼頭頂的驕陽。
她前言不搭後語,“蕭荀出差了。”
容蔚然的表情猛然一變,他改為扣緊施涼,“你說他出差了?什麼時候的事?”
施涼觀察他的神色,“就在一小時前。”
容蔚然沒有看施涼,而是看自己纏著紗布的腹部,他扯動嘴角,“我跟大哥鬧翻了,他罵我自私,說我自尋死路,我承認了。”
“但他還說我會求而不得,這一點我不承認。”
施涼聽著,心底猶如被塞進來一塊冰,再想到蕭荀看她的那一眼,她的心臟停止跳動。
有什麼即將發生,會改變他們的命運。
容蔚然低啞著嗓音,“阿涼,我好像走錯了一步棋,沒有悔棋的可能了,可是我輸不起,你說我要怎麼做?”
他的眼中徒然迸射出一種可怕的東西,“我們走吧。”
施涼的聲音發乾,“你都這樣了,走的了嗎?”
“走的了。”
容蔚然緩緩坐起來,沒有血色的唇緊緊抿在一起,“一定走的了。”
片刻後,施涼扶著容蔚然出去。
楚禾在走廊站著,“聽說這個季節,繁花似錦,你們如果沿途看到紅色的杜鵑花,替我多看幾眼。”
她最後說,“一路順風。”
施涼開車,容蔚然坐在副駕駛座上,車子上了高速,將a市甩遠。
☆、
梅雨季節,毛毛細雨總是來的毫無預兆。
車裡響著導航甜美的聲音,施涼隔著水霧看路況,“你眼睛不酸?”
容蔚然側著頭,目光黏在她身上,“不酸。”
“睡會兒吧,”施涼說,“你醒來的時候,我還在。”
容蔚然掐了一下眉心,他低聲說,“我想聽你說你在市的生活。”
“沒什麼好說的,”施涼麵不改色,“就是吃飯睡覺,讀書寫字,考證面試,很枯燥,也很無味。”
容蔚然,“我想知道當年你在被蕭荀救下來,到你走出陰影的那段時間是怎麼度過的。”
施涼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動了動,“我這輩子都走不出陰影。”
容蔚然猝然皺眉。
車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。
“那時候我問蕭荀,能不能給我弄到讓我失憶的藥。”
施涼說的很平靜,“他說世上沒有,我不死心,每一年都問,他每一年都是相同的答案。”
容蔚然嘆道,“你以前那麼傻嗎?”
“不但傻,還倔,”施涼說,“有四|五|年時間,我嘗試做一些讓記憶消退的方法,都沒有效果。”
她極短的笑了一下,卻讓人感到悲涼,“我可以做到過目不忘。”
記性太好,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,那會讓她記得回到家推開門看到倒在血泊裡的親人,倉庫裡發生過的任何細節。
那些恐懼,害怕,無助,絕望,痛苦永遠擺脫不了。
容蔚然打破壓抑,“你這種逆天的存在,上學的時候肯定會被排擠。”
施涼想起往事,“排擠是真的,原因不是那個。”
“過去沒有人知道,剛才多了一個你。”
容蔚然詫異的抬眉,“蕭荀也不知道?”
施涼,“嗯。”
容蔚然挑起一邊的嘴角,愉悅的笑起了來,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。
施涼搖搖頭,男人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