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不讓你去。”香芷旋索性跟他耍賴,“老夫人那樣子,分明是動怒了。再怎麼樣,她一把年紀,又是長輩,想把你氣得暈頭轉向不難吧?”她扯住他衣袖,“就是不讓你去,好歹等一等。”誰知道老夫人不會環環相扣的激怒他?銀子的事了了,親信的事可能是白忙一場,那麼之後呢?會不會又蠻力戳他心窩子?
“我不去也是無所事事,除非——”襲朗笑著轉身,將她帶到懷裡,“你給我找點兒事做。”
香芷旋看著他有點壞的笑容,暗自磨牙,卻還是不改初衷,“找事做還不容易?我給你背書、陪你下棋好不好?你到底是幾年不在家中,怎麼能知道別人會不會出陰招?”
她的擔心是在情理之中,她的心意是完全向著他的。
襲朗笑著捏了捏她的小下巴,“就算我不去,老夫人還能找過來,不是一回事麼?”
香芷旋立刻反駁:“自然不是一回事。她找過來的話,不是還有我麼?我見勢不好,可以插話氣她。反正她也不喜歡我。”
襲朗眼中的笑意更濃,“那麼,這樣吧,你跟我過去看看熱鬧。我還未痊癒,腿腳不靈便,你隨行是情理之中。”讓她知道老夫人不能把他怎樣,日後她就不用再擔心了——現在她分明是將老夫人視為洪水猛獸。
“真的?那好啊。”香芷旋立時高興起來。看熱鬧這種事,她最喜歡了。
她笑容綻放開來,他低下頭去,“真想去的話,要賄賂我一番。”
“……”香芷旋本能地抿唇躲閃。
他抱牢了她,舌尖撬開她唇齒。
輕輕的戰慄中,她閉上了眼睛。
他低低地嘆息一聲,意識被箇中感受湮沒。
妙不可言,叫人貪戀沉迷。
時光就此凝滯,也無怨。
☆、第17章
去往松鶴堂途中,趙賀趕上來,襲朗放緩腳步,兩人邊走邊說話。
香芷旋便帶著含笑走到了前面去,握著小手爐,賞看入目的樹木花草。陰沉沉的天氣,黯淡了一事一物,讓人興致索然。
她自顧自走了一陣子,經含笑提醒,才發現襲朗已遠遠落在後面,停下腳步,回眸看著他。
他一襲黑色錦袍,腳上一雙同色薄底靴。總是這樣的,通身黑色,只領口能看到中衣一線純白。一身的清貴肅冷。
她不自主地回想起出門前他的溫柔廝磨柔聲言語,再細看看步步趨近的他,要不是舌尖還有些麻木,真會懷疑之前親密是自己的幻覺。
臉頰發燒之前,她斂目凝神,摒棄方才思緒。現在肯定是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,卻一定要做到不在人前變了臉色。
襲朗與趙賀說完事情,略略加快腳步,走向香芷旋。
桃紅褙子,柳綠緞裙,襯得她膚如凝脂,明眸熠熠生輝。有那麼一刻,她看向他的時候,也不知想到了什麼,目露困惑。卻也只是片刻間的事,她垂了垂眼瞼,再看向他的時候,目光已如澄明秋水。
將至她身邊的時候,他發現她唇上塗了胭脂,耳朵上戴了寶石耳墜。
他勾了勾唇角,笑意瞬間到了眼底。
香芷旋見他這樣,心跳漏了半拍,抿了抿唇,錯開視線。
就像他說的:“我是那麼容易受賄的?”
他當然不是了,糾纏得讓她覺著唇舌腫脹。她最怕他碰耳朵,他卻是樂此不疲。
竟是那麼喜歡惡作劇。
她舉步之前,斜睇他一眼,卻見他眼中笑意更濃,自然是敗下陣來,看著別處。
三爺婚期將至,內宅還是安安靜靜的,毫無辦喜事之前應有的喜氣和忙碌。
之前聽薔薇說,老夫人想給三爺好生操辦,大夫人不同意。現在呢,二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