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划算。
她這樣的心思,錢友梅不難想到。既然如此,錢友梅應該會主動給她好處——她要的好處,當然不是襲脩或香若松心裡裝的那些東西,而是錢友梅調頭和她站到一處,幫她跟襲朗收拾二房。
沒有所謂的長輩時不時地出現在面前做張做喬,心裡的負擔就減輕了。
設身處地想一想,如果她是錢友梅,一定願意這樣做的——夫君是個人渣,任由老夫人和二房擺佈,錢家的運道想指望這幾個人,根本不可能了。但是錢友梅如果能跟襲脩對峙,像香若松一樣用老夫人收了大筆銀子這事兒做把柄,照樣能在這府裡過下去。
錢友梅與襲脩和離是不行的,甚至是不可能的。錢友梅才不會做虧到底的買賣。
襲脩在這府裡沒什麼分量,但是對於女子而言,這門第進來難出去更難——出去之後誰會願意娶一個襲府不要的女子?娶了被襲府收拾可怎麼辦?
錢友梅是挺討厭的,但是如果加以利用,效果應該格外喜人。與她跟香若松互惠互利的情形差不多。
心念轉動間,襲朗回來了。
☆、45|15·2·3|*連載
香芷旋接過襲朗的斗篷,指了指東面,“大老爺等你呢。”又湊近一些,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。嗯,還好,只帶著點兒很淺淡的酒香,看起來是今日也是照習慣只喝了三杯。
襲朗笑著用指關節敲了敲她額頭,“貓似的。”
“怕你喝多了啊。”香芷旋輕推他一下,“既然回來了,就快過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襲朗見她還沒歇下的意思,隨口問了一句,“你呢?還有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事,等有事再跟你說。”方才一番思索,只是設想。沒發生的事,香芷旋自是不會提及。
襲朗聽著這似是而非的話,探究著她眼神。毫無收穫。她從來是眼波澄澈無辜,心裡有沒有事也不能讓人看出,除非晚間輾轉反側,才能讓他察覺。
這樣很好。
他笑了笑,轉去東小院兒。
大老爺下衙之後直接過來的,還沒用飯,是以,此刻已經命小廝張羅了一桌子酒菜,在兒子的書房吃上了。
襲朗進門後,見父親正大快朵頤,不由失笑。
大老爺指了指對面的椅子,“坐下,陪我吃點兒。”
“成。”襲朗落座。
大老爺也沒詢問,徑自給襲朗倒了一杯酒。
是上好的竹葉青。
襲朗不急著喝酒,先吃了幾口菜。桌上四葷四素,另有醬桃仁兒、甜合錦、酸辣黃瓜條几色醬菜。
喝酒這回事,襲朗有酒量,卻沒一點兒癮,從來不肯多喝。如果別人不主動舉杯,他能把一杯酒留到席散。這一點,襲家的男子都不如他自律。大老爺亦如此,高興不高興的時候,都願意多喝幾杯。
大老爺端起杯,示意襲朗。
襲朗這才舉杯,一飲而盡。
大老爺二話不說,繼續倒酒。
父子倆連喝了七|八杯,大老爺還沒盡興的樣子。
襲朗無奈。他又不是過來陪著喝酒的,笑,“再喝下去,您就醉了——專為喝酒來的?”
大老爺道:“邊喝邊談。”
“那就燙一壺燒刀子,在軍中沒少喝,不錯。”
“行啊。”大老爺爽快點頭。
“……”襲朗抬手摸了摸濃眉,轉頭吩咐下去。
中途換酒,醉得快。大老爺知道兒子沒安好心,想著快點兒把他灌醉得個清靜,但是,他心火旺盛的時候,反而不易醉。饒是如此,也知道真較起真兒來,自己這酒量不是兒子的對手。是以,喝了兩杯燒刀子之後,他說起正事:“你跟太子走的太近了,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