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手底下那杆子人一時間卻想不明白該如何行事,大多數覺得棘手得很,恨不得都遠遠地逃開。他生了會兒氣,找了幾個願意陪他辦案的來了襲府,在路上吩咐道:“若是情形詭異,你們只管與我細說;若是一點都能找到解釋,便公事公辦。”總不能將自己的盤算如實告訴下屬。
等了一會兒,襲朗過來了。
華秀林連忙起身拱一拱手。
襲朗拱一拱手,示意華秀林落座,“為了襲府家事,勞動您親自過來,晚輩實在是慚愧。”華秀林年近四旬,兩人隔著一輩。
華秀林忙道:“不如意事常八|九,襲大人言重了。”自心底,他是很欣賞襲朗的,雖然也聽過襲家老四少年時一度跋扈行事,可如今戰功赫赫正得恩寵時卻不驕不躁,待人從來溫和有禮,只這一點,便已是難得。
襲朗笑了笑,“家父想過來見見您,等會兒仵作驗屍之後,若有疑問,他也能當場回答。”
華秀林聞言站起身來,“聽聞國公爺纏綿病榻,幾度前來探望,他卻總是不肯見客。今日怎能勞動他移步,我去拜見他才是。”
他說的是實情,老太爺病情是越來越重,能進門探望的人是越來越少。而老太爺多年前對他還是有過提攜的恩情的,只是沒幾個人知道罷了。否則,以他的年紀,還要熬個十年八年,才能官拜三品。
襲朗見他態度誠懇,便歉意地笑了笑,帶路去了老太爺的書房。
剛到院中,趙賀前來通稟:“秦六爺過來了。”
華秀林道:“我與國公爺說說話,你只管去忙。”
襲朗寒暄兩句,去外院見秦明宇。老太爺應對的說辭,他已心裡有數,沒必要再聽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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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海帶著兩個人去了襲脩房裡,一看那情形,便知是自盡而亡。
一面凝神驗屍,一面心傷。
這個英年早逝的人,對他有著知遇之恩,否則他不知會落魄到什麼地步,哪裡能進衙門做事。
到底是為了何事,才絕望之下自盡的?
他要找到答案!
看到襲脩被廢的雙腿,他的眼淚險些掉下來。隨後開始從頭到腳地細細檢查,想看看襲脩有沒有留下隻字片語。
可是沒有,翻來覆去找了幾遍也沒找到。
便又開始在室內細細尋找。
陪同前來的兩個人耐著性子幫他尋找。
還是一無所獲。
左海不死心,詢問了錢友梅幾句,想去正屋、襲脩的書房搜尋。
錢友梅哭得雙目紅腫,點頭應下。心裡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。昨夜,襲朗已命人一寸一寸地搜查了各處,那些人的手法比仵作還要仔細並且快捷,任誰也找不到於襲府不利的證據。
而在報官之前,老太爺見了她一面,告訴她要如何答對官差的詢問,警告她一定要謹記在心,不能出任何紕漏,否則,襲脩便是死了,他也不會輕饒了他,要將他逐出宗族,連帶的,她們母子也要被逐出去。
她當時指著老太爺痛罵一番的心都有了,心說不是你這個老糊塗作怪,襲脩能走到那地步?人死了就死了,她與安哥兒有什麼錯?
氣憤歸氣憤,老太爺畢竟只是威脅,她自然是面上恭敬的應下了。回到清風閣,將安哥兒託付給香芷旋照看,又回到房裡,抹了些辣椒水,做出悲慟的樣子。
左海忙碌到下午,還是一無所獲,只得去老太爺那兒找府尹大人,說了襲脩雙腿被廢之事,懷疑其自盡與此脫不開關係。
華秀林頷首道:“與我一同去問問國公爺。”
這一日,老太爺生平第一次家醜外揚,說是在之前喪事期間,得知襲脩在原配病故前後染指一名戲子,在孝期間更是大逆不道,屢次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