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聽不管是劉氏還是慕容陟都沒有人提起那塊血跡。忍了又忍,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,“小叔袖子上,是怎麼回事?受傷了嗎?”
慕容叡的眼睛頓時轉了過去。
他眼瞳底下露出些許笑意,“哦,這個啊,殺人的時候,不小心沾染上的。並不是我的血,還請嫂嫂放心。”
“二郎!”劉氏一聲怒喝,把慕容叡給喝回頭來。
“阿孃可還有甚麼吩咐?”慕容叡低頭。
“你既然回來了,先回去休息。”劉氏道。
慕容叡依言退下。
慕容陟等慕容叡走後,半是感嘆,“二郎還真是叫人意想不到,阿孃之前派人去,看來是沒有派上用場。”
劉氏坐在床上,聽到他這話,“你這個弟弟,就算是爺孃也弄不懂他腦子裡頭到底在想甚麼。”
說著,她看了一眼明姝,“五娘,你最是懂事了。”
這句話來的沒頭沒腦,可仔細聽來有那麼點警告的意味。慕容陟聽不懂這話,但是明姝能,她和慕容叡的那一段,兩位長輩都是知道。
明姝低頭應是。
次子沒有在身邊養大,而且也喜怒無常,劉氏也摸不清楚他的性情。但是那一眼看的劉氏有些心驚膽跳。
這混賬東西說不定沒有那麼容易肯收手。
慕容陟笑了,“阿孃放心好了,阿蕊做事有分寸,又最懂事。不會叫阿孃生氣的。”
話語裡滿滿的維護。
如果當初大郎沒有意氣用事跑出家門就好了。劉氏如是想。
明姝推著慕容陟回房,路上慕容陟笑出來,“也真該說二郎有幾分本事,不過伏擊他的人不多,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脫身。”
“小叔……小叔沒事就好,阿家也能好好放心了。”
慕容陟沒有反應,“我回家還沒多久,阿蕊知道他是個甚麼樣的人麼?”
對於這個親兄弟,他實在是陌生,陌生到不比那些陌生人好多少,要問他的性情還得問妻子。
“我不在家的時候,是你照顧他的。和我說說罷。”
明姝不明白慕容陟為什麼要問起這個,“我和小叔見面的次數不多,感覺小叔就是一般的少年郎。”
慕容陟從鼻子裡笑了一聲。卻沒有再說了。
慕容陟體力不好,稍稍動了一二,就忍不住犯困。明姝照顧他睡下,悄悄退出來,拉過銀杏吩咐,“待會你去打聽一下,”明姝說的有些艱難,但心裡頭有隻貓爪似得不停的抓,讓她半刻都不能安穩下來。
“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受傷。”
她看他衣袖上那麼大一塊的血跡,光是看著就觸目驚心,雖然他說不是他自己的血,但誰知道是不是他為了避開生母的盤問,胡亂說的。
銀杏滿臉的難為情。現在奴婢難做,只要主人吩咐下來了,不管什麼都要做到。
“娘子,奴婢去問好像有些不太合適,要是被夫人知道了,娘子你少不得又要被詰難了。”
明姝聽後,半晌沒說話。
過了良久,明姝說了聲罷了。她轉身回了房,不多時慕容允蹦蹦跳跳來了。這麼一個小孩子生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蛋。
多數人防備大人,卻對小孩子很少有戒備之心,尤其還是長相漂亮的孩子。
慕容允到明姝這兒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,偶爾停下來問侍女明姝的去向。侍女們都很樂意告訴她。
所以慕容允一路找到明姝。
“下學回來了?”明姝看到慕容允不似之前的頭疼,她叫侍女給慕容允送上手爐還有熱的酪漿。
酪漿之前用茶葉煮過,濾過之後,羶腥味去了不少,加上蜂蜜還冒騰著絲絲甜香。
慕容允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