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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冗已將瞭解到的訊息盡數說完,卻依舊未見李蕭寒有任何反應。
夏冗一時不敢打擾, 只得在旁邊靜靜等著。
過了片刻, 李蕭寒蹙眉極深地緩緩搖頭,“不對, 他那番話是有旁的意思……”
夏冗疑惑地問道:“誰的話, 知州的麼?”
“不對……”李蕭寒似是沒有聽到, 口中繼續低喃。
夏冗實在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,好像提到了“香囊”,又提到了“小腹”之類的詞,最後他看到李蕭寒猛然抬頭,一張面容陰冷至極。
夏冗微怔,“侯爺,是出了何事麼?”
李蕭寒並未回答,而是直接起身朝外走去。
跨出書房的門檻,他腳步又加快幾分,到最後,他幾乎是一口氣直接跑進春和堂的。
正屋的門被他一腳蹬開。
他直接衝到林月芽面前,一雙眉眼腥紅似火。
睡房內只有林月芽一人,她雙手捧著一杯溫水,眸中噙著淚,面上的淚痕還未徹底幹掉,揚著臉望向面前已經怒火中燒,幾乎隨時就要爆發的男人。
“藥在何處?”李蕭寒從未想過,他的聲音竟可以顫抖到幾近失聲的地步,而他伸到她面前的這張手,每一個指節都在震慄。
碧喜端著一盆水,從淨房出來,剛要開口行禮,就聽李蕭寒一聲怒吼,“滾!”
碧喜嚇得將那盆子掉在地上,水灑了一地,卻也顧不得收拾,慌忙跑了下去。
李蕭寒見林月芽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,等了這般久卻一言不發,便直接將她手中的杯子奪走,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藥呢?”他咬著牙根,再一次問她。
林月芽垂眸,李蕭寒順著她目光看去,床褥旁躺著一個白玉小瓶,正是陸淵今日給她的那個。
李蕭寒深吸一口氣,竟一時不敢去拿。
他怔住片刻,最終還是顫顫微微將藥瓶拿起,停了一瞬,才又抬手去開蓋子。
白玉小瓶裡,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。
而陸淵分明說過,這裡面僅有一粒藥。
李蕭寒用力握住藥瓶,手背上的青筋似乎剎那間就會破皮而出,白玉瓶在他手中破碎,觸目的猩紅順著指縫一滴一滴地敲在地板上。
“林月芽。”他叫著她的名字,抬起眼時,那雙明亮的眸子竟也蒙上了一層薄霧。
他用力捏住她下巴,強迫她抬起頭來看他,聲音低沉沙啞地問她:“你為何這樣糟蹋我對你的信任?”
“為何?”他指節愈發用力,明明將她掐得生疼,卻不見她蹙一下眉頭。
就好像在無聲地與他較量。
李蕭寒倏然抬起另一隻手,重重地一拳砸向林月芽身後的床梁,她的眸子竟也未曾有過一絲躲閃。
壓著無盡的怒意,李蕭寒再次顫著低啞的聲音問她:“林月芽,你便是這樣糟蹋我對你的信任的?”
“你怎麼敢?你怎麼能……”
他的聲音戛然而止,許久後,一滴溫熱,垂落在白皙冰涼的手背上。
林月芽倏然抬眼,望著那雙只落下一滴淚,便又即刻陷入一片死寂的眸子時,她心臟莫名的難受,就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。
“最蠢的人應當是我。”李蕭寒說完,將手鬆開。
“侯、侯爺,”季嬤嬤在外面聽到這裡,終是忍不住進來勸道,“姑娘沒吃下去,她將那藥吐了,就吐在淨房的桶裡。”
李蕭寒顯然不會相信。
他將夏河叫進屋,命他立即去尋,很快夏河就在桶裡的一堆穢物中尋到了一粒褐色藥丸,雖然形狀已經受損,但依舊能夠辨認得出。
夏河又將藥丸沖洗了一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