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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侯府,李蕭寒現在雲騰院歇了一會兒,才去春和堂。
林月芽正在屋裡繡東西,見李蕭寒進來,下意識就要起身行禮,這剛一站起來,便又想到了什麼,漫不經心地朝前兩步,敷衍行禮。
李蕭寒將屋中人揮退,也沒和她多說,坐在她身旁,看她繼續低頭做繡活。
不一會兒夏河端著一碗藥進來。
李蕭寒接過藥,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,遞到林月芽面前。
林月芽警惕地看著他,沒敢張嘴。
李蕭寒眉眼冰冷,唇角卻微微勾起,“怎麼,天不怕,地不怕,老張的藥卻將你嚇住了?”
林月芽蹭地一下站起身,氣憤地衝李蕭寒道:你無恥,你卑劣,你瘋狗……
作者有話說:
林月芽:擺爛
林月芽氣憤至極, 整個臉頰氣得通紅,她瞪著一雙圓眼,就差指著李蕭寒鼻子尖罵了。
所有的汙言穢語頃刻而出, 便是林月芽從前只聽過卻說不出口的那些話,也像是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直往外落。
罵到激動時, 她順手抓起桌上做繡活時用的剪刀,舉到胸前,宛然一幅李蕭寒要是強迫她, 她就要同他拼命的架勢。
這若是放在以前, 李蕭寒定會怒火中燒,將這碗藥澆到她頭上都是輕饒。
然而此刻,李蕭寒看到林月芽這副氣急敗壞, 拼命耍橫的模樣時,他竟生不出厭惡,反而想笑。
原來兔子惹急了是真的會咬人,那個向來唯唯諾諾的林月芽, 惹急了竟也是這般潑辣模樣。
潑辣的女子李蕭寒見過不少,許多犯重罪的家眷被抓時, 哭爹喊娘指天捶地,李蕭寒每每看到這場面, 都會忍不住蹙眉,立即就叫人將他們拖走。
可林月芽的潑辣與他們不同, 她這不是骨子裡帶的, 李蕭寒的眼睛多毒,一眼就看出林月芽心裡有多虛, 眼前的模樣不過是硬裝的罷了。
李蕭寒當真垂眸低笑起來。
他還有臉笑?
林月芽自小在鄉間長大, 什麼樣的人都見過, 可是像李蕭寒這般沒臉沒皮的,她可是頭一次見。
林月芽罵完了,拿著剪刀尖衝著李蕭寒比劃道:你笑什麼?
李蕭寒收了笑意,也不想再與她鬧,畢竟這藥還是得趁熱喝下。
李蕭寒又換上了往常那般清冷的模樣,衝林月芽道:“你就是拿十把剪刀,也傷不了我一絲一毫,還不快放下,若是傷到自己不是犯蠢麼?”
林月芽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“蠢”這個字,她已經記不得李蕭寒拿這個字說過她多少次,以至於一聽到這個字,她心裡的火氣就蹭蹭直冒。
見她僵在那兒,不肯乖乖聽話,李蕭寒索性站起身,端著藥碗朝過走。
林月芽慌忙又退了兩步,最後身子貼在紅木櫃上,實在無處可避。
李蕭寒站在她面前,一把將剪刀從她手中抽出,“張嘴。”
他聲音平靜,但還是能讓林月芽聽出有些不耐煩的情緒。
林月芽雙唇緊閉,將頭瞥向一旁。
李蕭寒倒是真想將她嘴巴掰開,直接將藥灌進去,可看著碗裡的藥,他忽然想起陸淵問他的話。
“為何她不可以?”
便是個犯人,李蕭寒都有足夠的耐心,可為何偏偏對林月芽沒有。
李蕭寒望著眼前正在憋眼淚的林月芽,語氣又忽然溫了下來,“這是陸淵開的藥,說喝了能治你的咳疾。”
林月芽怔了怔,回過頭來狐疑地盯著李蕭寒看。
見她不信,李蕭寒頗有些無奈,“需要我喝一口試毒麼?”
林月芽沒有否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