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也架上去,貼在丁宣小腿上,把他整個人當成降溫枕來用。
“睡吧。”睡勁兒又起來了,他學著老媽那樣輕拍兩下丁宣的背,“敢尿床就揍你。”
等第二天早上,老媽來喊兩個小孩起床上學,連蕭睡得不人不鬼,半條腿還橫在丁宣身上。丁宣一隻手半攥著舉在枕頭邊,腦門兒跟連蕭抵著,睡得比平時都沉,小肚皮隨著呼吸一上一下,一口氣能呼老半天。
老媽陪丁宣上學這種模式,一上就上了整整一週。
連蕭這一週一節課都沒敢逃,也沒什麼心思逃,他每節課下課都得去看看丁宣,不然坐不住。
丁宣對於鈴聲的忍受大概真的很不受控,也沒什麼邏輯。眼保健操包括廣播操,他都沒什麼反應,就是對上下課鈴無比的反感。
連蕭去看他時,他大部分時間都挺乖,就算緊張也會憋著;有些時候不行,肉眼可見的不安,見到連蕭就不管不顧地喊他,要抱抱。
週五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,丁宣又一次繞著自己的座位來回轉圈,嘴裡叨叨咕咕的,連蕭過去牽他都過了好一會兒才安穩下來。
“丁宣怎麼了?”二光跟著連蕭一塊兒過來,在旁邊憋著氣看了半天才敢開口。
雖然對於丁宣的狀況他已經算是很熟悉了,畢竟從去年開始就天天跟連蕭去接丁宣下幼兒園,但是每次看見丁宣真的暴露出“不正常”的一面,他還是替連蕭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。
——發神經不可怕,二光看他姐也像看神經病,脾氣大得要死,姐弟倆只要都在家,恨不能一天掐上八百回。
可她姐每次發脾氣,他好歹知道是因為什麼,知道原因心裡就有底。
連蕭弟弟這樣看似正常又實在不正常,每次狀態不對的原因都讓人摸不著頭腦,他還什麼都不願意說……誰見了能不迷糊。
二光想知道丁宣怎麼了,連蕭比他更想知道。
“媽?”他手心被丁宣捏得生疼,皺著眉毛看老媽。
“沒事。”老媽看起來心事重重,把丁宣的手接過來,“我帶宣宣去趟辦公室,你們回去上課吧。”
“又讓下課鈴給嚇著了?”回教室的路上,二光要去趟小賣部,還跟連蕭在猜。
“總這麼著也不是個事兒啊。”連蕭覺得不應該,丁宣已經會捂耳朵了,但他也想不出其他原因。
就跟丁宣突然在回老家的車上發瘋一樣。
“那不然就是……”二光還想繼續猜,趙晨晨一聲“連蕭”,隔著八百米給他打斷了。
“你物件來了。”二光現在看見趙晨晨找連蕭,連蕭那副沒招兒的表情就想樂,在旁邊踢著石子兒小聲說。
“你有種大聲說。”連蕭橫著眼瞥他。他知道二光不敢,趙晨晨一準兒得去辦公室告他狀。
“說什麼?”趙晨晨跟他們班裡兩個女生挽著手跑過來。
“沒說你。”連蕭這會兒沒心思跟她玩,腳都沒停就繼續往前走,二光立馬跟上他。
“連蕭,你是不是去看你弟了?”趙晨晨也習慣連蕭不理她了,每次都生氣,氣一晚上第二天還湊過來,說點有的沒的。
“嗯。”連蕭應了聲。
“我也想去看。”趙晨晨說著還小蹦了一下,“下節課下課一塊去?”
“我也想去!”另外兩個女同學立馬附和。
連蕭的腳步這下停了。
“你們看我弟幹嘛?”他扭頭看著趙晨晨他們。
“就看看唄。”趙晨晨立馬說,“幹嘛,鄒光能看我不能看啊,我們不是同學啊?”
“你能,你太能了。”二光買了袋汽水邊往嘴裡滋邊了,笑得跟放屁似的。
“有病。”連蕭轉身就走了。他就沒弄明白過趙晨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