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朝簡的眼底都是紅的,他第一次吃的奶片是陳仰給他的,從此就成了他的精神寄託,他是戒不掉的。
「忍忍。」陳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現在已經到了朝簡吃藥的點了,卻不能吃,他有些不安。
「不用管我。」朝簡把奶片捏得稀爛,「你好,我就好。」
陳仰用力抿了抿唇。
不多時,大家再次上路,他們都暗暗警惕自己看好身邊的人,這裡的光線很暗,他們要提防那些鬼魂混水摸魚。
陳仰是不擔心的,他的身邊始終是朝簡,這是個小空間,不會有別人進來。
「張哥,你好。」喬小姐和張琦並肩,他們一同走在陳仰身後。
張琦有點無措:「你好你好。」
一縷縷的香水味讓他有點不自在,越聞越香,太香了,香得人鼻子受不了,他還在慌慌地琢磨她過來是什麼目的,沒想到她只是客套地跟他打聲招呼而已,她是沖他老弟來的。
張琦默默退開點,目不斜視,出於禮貌,他沒有往女人成熟曼妙的身段上看一眼。
「小仰仰。」喬小姐把手電往陳仰後腦勺上晃。
陳仰無奈地低聲喊了句:「喬姐,好好走路,周圍這麼多黑線呢。」
「踩斷了也沒事。」喬小姐來這是有目的的,她找陳仰嘮嗑。
「就現在這情況,還是不嘮了吧,容易分神,不安全。」陳仰說。
喬小姐:「……」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攏了把捲髮,「換個人這麼多事,姐姐我早抽上去了。」
「那感謝喬姐不抽之恩。」陳仰繞過一大捆密集的黑線,後面的人也跟著繞,隊伍歪歪扭扭,從手機屏投出去的光暈也一陣抖動。
喬小姐被口罩遮住的紅唇上下一碰,發出輕嘖:「隊伍裡除了你們,還有兩對,情況不太妙,戴著口罩親不了彼此,摘了口罩會死。」
「親不了就親不了,不差這麼一會。」陳仰腳步不停,他都沒注意誰跟誰是一對。
喬小姐斜睨他一眼:「性愛能解壓,親吻也能,你焦躁的時候不想?」
陳仰沉默了會:「喬姐,不提這個了好不?」
「一個人的情感一旦著陸就會變得脆弱,渴望被擁抱安撫,要是著陸點就在身邊,那種渴求會更強烈,也更難克服,這都是我的那位主治醫生告訴我的,他副業是情感大師。再過半小時還沒完成任務出去,那兩對就會拉開口罩,來一個死亡之吻。」喬小姐說。
陳仰欲要回頭,想想又算了,他又不是聖人,什麼都操心。現在的他自身難保。
「你呢,你能撐多久?」喬小姐的高跟鞋踩過地面的節奏很慵懶,語調也是,「要不要聞點藥?」
陳仰停了一步:「藥?」
喬小姐上挑的唇間移除一點笑意:「控制情感慾望的,對生理跟心理都有用,現在不方便吃,聞一聞也有點作用,要嗎?」
陳仰不知道喬姐在打什麼主意,感覺像是無聊了找點好玩的事做做,拿他當小白鼠,他果斷拒絕:「不要。」
「沒勁。」喬小姐這麼說,眼裡卻沒露出意外的情緒,她從小皮包裡拿出藥瓶開啟,將瓶口緊貼著口罩,像是真的聞到了能讓自己緩解的藥味,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懶散了不少。
陳仰聽著藥片在瓶子裡晃動的嘩啦聲,感想頗多,他算是一個病人家屬,很熟悉這聲音。
「喬姐說我沒勁,文青也說過好幾次,」陳仰把朝簡拽得低下頭,他湊過去說,「我真的是個沒勁的人嗎?」
朝簡心不在焉:「什麼?」
「沒什麼。」陳仰讓朝簡牽好他的手。
陳仰在最前面帶隊,鄭之覃殿後,這形成了一種默契。
鄭之覃慢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