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死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長,長得灌進了濃重的絕望,會讓人痛苦萬分,想要快點解脫。
黃雨壓在胳膊上的眼睛倏然一睜,不要!她不要死!
可是誰能救她?黃雨想到了什麼,生的希望霎那間衝破黑暗,有!給大家發身份號的勢力或個人,它可以決定任務者生死的吧?
黃雨在心裡不停地祈禱哀求,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好好表現,求求了,真的求求了……不知求了多少遍,黃雨頭昏腦脹地趴著,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拍了拍,她從頭涼到腳。
那隻手往她脖子裡伸,她終於控制不住地發出悽厲尖叫:「走開!走啊!!!」
「大雨,你怎麼了?」 旁邊響起驚訝又錯愕的聲音。
黃雨喉嚨裡的崩潰喘息一滯,她傻傻地把頭從臂彎裡抬起頭,往右上轉。閨蜜正在彎著腰看她,眼裡的擔憂變成呆滯。
「怎麼哭了?」吳玲玲看看黃雨的校服袖子,濕了一大片,她又看對方的眼睛,好紅。
「大雨,你……」吳玲玲話沒說完就被一把抱住。
黃雨把掛著淚痕的臉埋進她腰腹部:「玲玲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吳玲玲不知道閨蜜遭遇了什麼,卻能感受到她的驚恐,那是自己也有的東西,只增不減。她們只是上完課準備逛街去,莫名其妙就來了這裡,從普通大學生變成了任務者,見到了一件件詭異恐怖的事。那些平時在意的全都不重要了,生命裡只剩下一件事——活著。
閨蜜哭得全身抖動,吳玲玲也跟著哭:「沒事的沒事的,已經沒事了。」
楊雪在自己的座位上問:「發生了什麼?」
吳玲玲擦著眼淚搖了搖頭,抱著她哭的黃雨突然停止哭聲站起來,瞪大紅腫的眼睛看教室。
徐路路不在座位上面,講臺上也沒班主任,燈沒有開,班上籠著一層寒涼的光暈。
黃雨用眼角看窗戶,從邊邊角角流進來的天光蓋了她一臉,她呆呆看著。
「時間又跳了。」吳玲玲在黃雨耳邊說。
黃雨轉頭看她張張合合的嘴巴,眼神渙散,靈魂像是都跑沒了。
「現在是早自習下課,今天考試。」吳玲玲擔心閨蜜的狀態,抓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,「期末考。」
「哦,跳了啊。「黃雨呢喃了句就笑起來,太好了,她逃過了一劫。
「玲玲,我差點死了,我真的差點就死了……」黃雨抖著嘴唇握住吳玲玲的手,她開心地大笑,笑著笑著就再次哭出來,嚎啕大哭。
吳玲玲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她:「大雨你先別哭,有什麼事你跟我說,還有陳先生他們在,大家一起……」
「眼睛。」黃雨抽噎著說了兩個字。
吳玲玲沒聽明白她的意思:「什麼?你的眼睛怎麼了?」
「報紙的縫隙裡面有隻眼睛,我看到了。」黃雨顫著手指了指左邊的窗戶。
吳玲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面。
不多時,大家站在冰凍的走廊上面,冷風混著驚惶往他們的五臟六腑裡鑽。
陳仰湊在窗前,一隻眼睛透過兩張報紙之間的那條縫往教室裡看,現在是白天,桌椅都看得很清楚。
要是晚上的話,外面的人必須費力把眼睛貼在玻璃上面,才能勉強看到教室裡的情況。
陳仰直起身問隊友們:「你們怎麼想的?」
一個兩個都處於遲鈍狀態,半天也沒給出一點回應。就連平時亢奮得有些神經質的文青都蔫了,他經常說假話,但他說討厭冬天是真的。
陳仰的視線從吸著鼻涕的文青身上掠向靳驍長,又朝白棠那挪移。
「窗外的那個不一定就是殺人的鬼。」白棠說完補充道,「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