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被附身了。
陳仰記得集市上有個收鴨毛片子的,姜人當年不小心摔進裝鴨毛的袋子裡了?
還是有人抓了一些扔到了他身上?
陳仰看著陳西雙的背影問搭檔:「怎麼辦?」
朝簡側頭掃了眼:「一會就停下了。」
陳仰起先還不懂朝簡的意思,很快就發現陳西雙去的方向是那座橋。
姜人死在橋上。
陳西雙會停在那裡。
那橋對面同樣是個個集市,兩邊連一起的,紅燈籠從老集村串到那個村子。
說明當年姜人的死,他們也有參與。
現在行兇者跟圍觀者都在,不論是以鬼魂的形式,還是活人的放式,一個不差,他們擺脫不了姜人的咒怨。
陳西雙恢復意識的時候,他發現自己趴在橋上面,身上很疼,到處都疼。
像是被很多東西砸過。
陳西雙摸出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,看到鏡頭裡的自己,他驚駭的說不出話來。
他毀容了!
大塊小塊的青紫跟淤血沾滿了他的臉,眼睛紅得隨時都能流出血淚。
慘死的冤魂一般。
他的耳邊還有很多聲音,很多人在罵,怪物,去死,噁心。
「啊啊啊——」陳西雙發瘋的大叫著跑下橋,直奔陳仰那兒。
陳仰就算有心理準備,看到陳西雙那樣也嚇一跳。
沒有被東西砸,卻是一副慘遭欺凌的樣子。
陳西雙很想撲到陳仰懷裡求安慰,這也是想想而已,拄拐的那位在,他連手都拉不到。
「太恐怖了,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。」
陳西雙哆嗦了一下,嗚咽道:「要不你摸摸我,看我是不是熱的?」
他嚇出了毛病,懷疑自己的心跳跟體溫只是錯覺。
陳仰碰碰他的手:「熱的,沒死。」
「那就好那就好……」陳西雙哭著說,「我還活著就好。」
陳仰把兜裡的衛生紙給他:「你沒在自己攤位上?」
「沒有。」陳西雙接過粗糙的衛生紙擦眼淚,碰到臉上的傷,他疼的大喊大叫,眼淚完全止不住,「我想來找你,不知道怎麼就……就摔進了鴨毛裡面,好多,好腥,弄得我嘴裡都有。」
陳西雙說著覺得那味道還在嘴裡,他呸呸幾聲,扭頭乾嘔。
陳仰看老陳家的慘成這樣,不知道說什麼好:「回去吧,收攤前不要再亂跑了。」
「我不離開攤位就不會被……」陳西雙用嘴型說了最後兩個字。
「不觸犯到某件事,某樣東西,應該就不會。」
陳仰想了想,補充道:「話也少說。」
陳西雙認真記住,他吸吸鼻子,眼神感激的看著陳仰。
那雙眼睛太紅了。
不說話的時候,就這麼看過來,有種無法形容的詭異。
陳仰的頭皮有點發麻。
「噠噠」
朝簡拿著柺杖敲兩下地。
陳西雙一個激靈,他抹了抹眼睛,一瘸一拐的走了。
「剛才對視的時候,我天靈蓋都涼了。」陳仰心有餘悸。
朝簡:「……」
陳仰的後背有點癢,他把手繞到後面,往衣服裡伸去,指尖觸碰到了一片潮濕。
「我覺得我進步了一點。」陳仰抓著背說,「男鬼勉強能適應了,小孩跟女的就……慢慢來吧,還是不想了,走一步看一步。」
朝簡看他後面露出來的那截腰。
陳仰也往後看了眼,他以前愛運動,喜歡到處跑,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,後來在康復院待了三年多,缺少陽光照曬,變成了病態的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