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長子,又得了如此一個出眾的兒子, 慕容淵歡欣之餘,又不得不對他有幾分愧疚。所以夜裡突然起了興致, 想要到兒子這兒來,看看他夜裡是否睡的安穩。一來發現慕容叡的院子裡不但沒有守夜的家僕, 甚至連他人都不見了。
慕容淵還算沉得住氣,沒有馬上叫人, 而是留在室內守株待兔。到了寅時, 慕容淵都以為慕容叡可能不回來的時候, 終於門開了。
“夜裡不好好在屋子裡頭睡覺,去哪裡了?”慕容淵在月光裡的臉,越發冷如寒霜。
慕容叡邁入房內, 不答反問,“阿爺怎麼來了?”
平常父子倆除有事相商之外,並不多說話,更別提像這樣, 到他的房裡來。
“……”慕容淵不悅的皺眉,“我問的你還沒回答。”
慕容叡低下頭,“兒去外頭練武了。”
“練武?大晚上的練武?”慕容淵不信。
“你去哪裡了。”
慕容叡眼睛看著那邊潔白的月光,“阿爺,兒是真練武去了。”慕容叡滿臉的無辜,“阿爺不信,兒也沒有辦法。”
慕容淵站起來,伸手就往他的而後探去。果然一片溼漉漉的。
“練武?”慕容淵鼻子裡哼笑,“汗是有的,但不一定是練武練出來的。你揹著我到底幹了甚麼事?”
“阿爺覺得兒能揹著阿爺幹甚麼事?”慕容叡問道,他抬頭,眼裡沒有半點懼怕。
慕容淵一把拖過他,他身上有隱約浮動的,是女人的香味。而且那香味裡雜著些許乳香,乳香自西域而來,價格甚重,如果不是權貴之門,都難以弄到。慕容淵臉色一變,轉手打了他一記耳光。
慕容淵那一巴掌打的頗重,慕容叡臉都被他打偏過去。
那半邊臉頰上浮現一個五指印,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醒目和觸目驚心。
“你!”慕容淵怒的幾乎說不出話來,“你知道自己在做甚麼!”
他對這個兒子抱有期待,誰知道他竟然給自己做出這種事來。
“那個女人是誰?”慕容淵問。
慕容叡沉默不語,慕容淵暴躁的在屋子裡頭走了兩圈,“你當洛陽的女人是可以隨便招惹的?”
慕容叡不說話。
慕容淵抬起手,“她是甚麼身份,有夫君了嗎?”
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靜,慕容淵怒火比之前更旺,他抬起手來,慕容叡站在那兒沒有半點躲閃。
“她有夫君?”
慕容叡不言。
慕容淵腦袋疼起來,“招惹上個有夫之婦,你覺得難道臉上好看?你應該去幹大事!天下大事!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個女人身上!”
“此事可大可小,往小裡說,兒女情長,要是對方報復起來,你要如何?!”
“而且她還能揹著夫君勾搭上你,水性楊花的女人,肯定不止你一個情夫。”
“不是,她是好女子,她夫君早沒了。”
“有你說話的地方!”慕容淵怒喝。
“那女子是誰?”
慕容叡依然不說話,慕容淵觀察入微,他既然能說,那就表明已經坐定了他的想法,再怎麼狡辯也是無用。
慕容淵抬手要打,慕容叡站在那兒,半點也不躲閃。慕容淵的手掌舉在空中,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,他臉上抽搐了兩下,“你不說也罷,以後入夜,你別想再翻出去了!”
說罷,他頗為恨鐵不成鋼的盯了慕容叡一會,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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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氏起身之後,就為慕容叡的生辰忙碌。照著之前慕容淵透給她的意思,他們夫妻兩個實在是太虧欠這個兒子了,所以還是要好好的辦一場。
若不是慕容淵不在眼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