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者不敢耽誤片刻,立刻就去了將軍府,把少帝要自己呈交的書信送交給胡菩提。
胡菩提看了書信之後,召集手下的將領,和胡家族人好好商議了一番。過了幾天,長樂公主也得知少帝欲讓胡菩提派兵南下,助他從李太后手中奪權。
長樂公主得知之後,片刻都坐不住,直接去見胡菩提。
見到胡菩提,連寒暄的話也不說,直接問,“將軍,陛下是否給將軍一封密詔,要將軍南下?”
她問的又快又急,話語裡都透露出一股遮掩不住的焦急和興奮。
兩人成婚以來,彼此來往的少,說是夫妻,其實比陌生人都還要生分些。
長樂公主自從有次看見胡菩提和那些胡姬尋歡作樂之後,對這個丈夫便厭惡至極,幾乎能不過來就不過來,一年到頭,夫妻兩人碰面的次數,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。
這次她主動過來,還讓胡菩提有些意外。
“看來這密詔也不是密詔了。”胡菩提只是在長樂公主進來的時候,看了她一眼,而後又看自己面前的地圖。
長樂公主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,心情澎湃。
“不過知道也就知道了,沒甚麼好稀奇的。”胡菩提注意到長樂公主看著自己受傷的地圖,他仰手就把面前的地圖給摺疊起來,放到一旁。
“長公主這次大駕光臨,可是有甚麼要事?”
長樂公主只當沒聽到他話語下的嘲諷,“既然陛下已經下了這道詔令,那麼將軍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這件事和長公主有關?”胡菩提反問,他話語尖刻,半點顏面也沒給長樂公主留。
長樂公主不怒反笑,“如果將軍出兵的話,那是一件好事。”
胡菩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,還沒等他把這股冷意完全散發出來,又聽長樂公主道,“只是,將軍出兵,與其從李太后手中奪權,不如廢掉這對母子。”
胡菩提嘴邊的笑瞬時僵住,“你剛剛說甚麼?”
“我說,與其替陛下從太后手裡爭權,不如趁機把這對母子都給收拾了。”長樂公主生怕胡菩提聽不清楚她的話,放緩了語速,“就算將軍好人做到底,替陛下把大權給奪了過來,可是這功高震主的道理,將軍不可能不明白吧?”
胡菩提上上下下打量長樂公主,眼神和看瘋子無異,“你……意思是要我造反?”
長樂公主笑,“妾身哪裡是這個意思!只是請將軍另立新帝。”
胡菩提過了好會,見她是真說這話,自己並沒有聽錯,他伸手掏了掏耳朵,“長公主,另立新帝對你又有甚麼好處?”
長樂公主是先帝一系,太后和少帝看在她是先帝唯一女兒的份上,對她照顧有加。若是換了一個人做皇帝,長公主依然還是長公主,可是就不會有之前的榮光了。
“這個將軍沒有必要知道。”長樂公主沒有回答,她兩眼緊緊盯在胡菩提身上,“將軍是答應,還是不答應?”
“答應如何,不答應又如何?”胡菩提坐在那裡,笑了兩聲,“長公主,如何做都是我在做決定,而不是長公主你。”
說著,他要外面的人進來,請長樂公主出去。
長樂公主看一眼已經到身後的家僕,“將軍還請多多想想我剛才說的話,聽從陛下的吩咐,對你來說得到的好處還真不多。”
說罷,她施施然起身離開。
長樂公主回到公主府,就再也支撐不住,她跌坐在床上,淚流滿面。
“終於,終於被我等到機會了。”長樂公主泣不成聲,淚水漣漣。女官俯身在她身旁溫言勸慰。
她擦了兩下眼淚,緊緊咬住牙關,“她終於也有那麼一日!”
長樂公主說著,哭的越發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