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應該是經過了多方面的考量,不會衝動地想都不想就把人拉進來。
香子慕說,朝簡加進來以後,三人隊變成四人隊,四人隊偶爾變成兩人隊,他會一對一的教朝簡。
陳仰還有點疼的舌尖在口腔內壁上面颳了一下。
「姐姐看看啊,你下半年愛情事業雙豐收……」喬小姐再次停住,只不過這次不是有意逗陳仰玩的賣關子,她挺長挺密的睫毛垂下去,蓋住眼裡的東西。
陳仰吃掉了嘴裡的最後一塊碎糖,之後就是事業線斷裂,死無全屍,愛情蒙上一層血色。
瞬息萬變這個說法適合商場,更適合任務世界,往往前一刻還在慶幸自己死裡逃生,下一刻就死了。
死得毫無準備,甚至都沒來得及喊疼。這是任務世界最常見的現象。
喬小姐似是累了,她合上星座書,指尖掐了掐眉心。
「愛情事業雙豐收好啊,借喬姐吉言。」陳仰的音量低下去,「喬姐,你算過自己的運勢嗎?」
「自己的不算。」喬小姐將星座書收回包裡。
陳仰抿了下唇,偏開頭看報紙車。
一個任務結束到下一個任務開始之前,他們不能在車裡走動,無法檢視周圍的報紙。
就像現在,大家只能待著,等新乘客上來。
陳仰瞥瞥身邊的喬姐,無聲地嘆了一口氣,規則真的太殘忍了,喬姐重置前生了病,重置後並沒有被抽走那部分灰色記憶,那病還跟著她。
「往裡走往裡走!」司機忽然對著旁邊的虛空說,「不要站門口!」
陳仰靠著椅背的身體坐了起來,又有乘客上來了,這次會是什麼物品?希望不是普通的,不起眼的大眾型別,最好是有點特別,能讓人看一眼就有印象,那說不定物品一出現,他的腦子裡就能出現對應的資訊片段。
幾秒後,前排過道的地上出現了一滴血珠,暈出一小片血花。
接著又是一滴。
空氣裡像是響起了「啪」地輕響,聲音雖小,卻能讓人頭皮發麻不敢呼吸。
上來的乘客手裡拿著什麼東西,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。
然後,
ta開始往後排走,步子邁得很大,很快就到了後排,所過之處留下一串血跡。
那血跡停在王寬友生前坐過的那個位子旁邊,距離陳仰和喬小姐只有一條不算寬的過道。
陳仰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,他的腦子還沒開始運轉,就看見那個座椅上面多了一把大砍刀。
刀身有六七十厘米長,刀柄是深紅色的,刀刃使用的次數過多,有點卷,血跡跟血蛇似的蜿蜒而下。
鋒利的刀尖上還粘著幾個血塊。
這把刀剛殺過人!
後排的空氣凝結,司機在那片死寂中大喊:「下一站是終點站!」
公交車往前開,開向最後的一段路程。
五分鐘倒計時開始。
到站的時候,如果喬小姐完成了任務,鬼就會下車,反之,她變紙人坐在砍刀位置,鬼附身在她身上。
「天哪,殺人犯……」女白領從自己的位子上挪到最後一排,她似乎想起了不好的記憶,臉發白,牙齒輕微打顫,「是殺人犯吧?!」
「靠!」黃毛嚎了一嗓子,這不是他的任務,他不需要擔心時間不夠,兇手能不能找到,他只是出於頭一回見到殺人犯的武器,害怕又興奮。他想知道殺人犯最後是被誰幹掉的。
「是不是警察把他幹掉的?他那樣被抓住直接死刑。」女白領看了看抱臂看車窗外的喬小姐,「答案是法律。」
「……」
「被抓了,答案才是那個,可要是沒被抓呢?」眼鏡男站起來,戒備地盯著椅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