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東調笑:「被鬼看著,人的本能會逃跑尖叫哭喊,大多數人都做不到什麼都不做。」
鳳梨通紅的雙眼睜大:「我很有潛力?」
「還行吧,比你東哥差一大截。」向東嘔了點血,坐不住地躺了下去。
鳳梨垂著頭說:「保命符指甲刀弄丟了,小紅帽也丟了。」
「命沒丟就行。」向東揉了把鳳梨的頭髮,半清醒半昏沉的視線飄向陳仰,兩人對視了一兩秒。
向東的眼裡全是鄙視,衣服擦個沒完了是吧啊?
陳仰一言難盡,他對還在給他擦衣服的朝簡說:「你最後。」
朝簡不語。
「快遞一直是反著放的,看不到地址。」陳仰憂心忡忡,「希望不是頂樓。」
朝簡的神情漠然:「我無所謂。」
「怎麼無所謂?」陳仰的情緒激動起來,「要是頂樓,你光是上下樓的時間都很趕!」他越說越焦慮不安,「到時候你既要走路輕點,又要快,你會很難……」
朝簡不知何時停下給他擦衣服的動作,用一種無法言明的目光看著他。
陳仰抿緊了嘴唇。
朝簡沒開口說話,只是盯著他的眼睛,對他笑了一下。
陳仰愣了愣,喉結一動,他腦子裡的理性在咆哮,這是在做任務,不要想不相干的,那些暫時先放在一邊。
保住命是一切的前提!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!
感性拍桌反擊,人不是機器,可以一鍵操控,或者乾脆拔了插頭。
人之所以是人,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慾,那是與生俱來的,是身體的一部分,能壓制卻不能刪除。
理性跟感性吵起來了,兩方吵得不可開交。最後是感性取得這一刻的勝利。
於是陳仰撥了了一下朝簡的小揪揪。
「一會我送快遞的時候,你去老槐樹底下待著,別在門口等我。」朝簡眼皮不抬。
陳仰垂眼看他:「好。」
鳳梨用時比較短。現在朝簡能用多少時間,就看小襄了。
小襄拿著快遞站在402門口,門是開著的,裡面是毛坯房,水泥味刺鼻,沒有人。她卻聽到了電鑽打在牆上的聲音。
「鐺……鐺……」
「嗡……」
聲響很大很刺耳。
果然是空間錯開了。小襄有這裡準備,依舊有些毛骨悚然,她試著在心裡動念頭驗證自己的猜測,張明,你的快遞到了。
眼前的毛坯房突然變成施工房,水泥牆刷了層石灰,有工人在貼地磚。
小襄敲敲門。
一個工人往門口瞧:「小妹,你找誰啊?」
「我是送快遞的。」小襄說。
「快遞?你跑錯了吧?我們都是打工的,不是這的業主,哪可能把地址寫……」
那工人沒說話,角落裡的張明就停下活站起來:「可能是我的。」
小襄在他過來時,聞到了一股汗味跟屋裡帶出來的石灰味,挺重。
「先生,這包裹上面的單子被雨淋過,看不太清,只有單號是清晰的。」小襄擰眉,「門牌號是我猜的,不一定是您的快遞。」
「沒事的,咱不著急,我看看哈。」張明把髒手在髒褲子上擦擦,他拿出舊手機找到訂單點開物流資訊,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認真比對單號。
「是我的!」張明開朗笑道。
小襄也看了那個物流資訊,單號確實是一模一樣的,她鬆口氣:「那您簽收一下。」
「好的。」張明接過她遞的筆。
屋裡傳出工人的疑惑:「小張,你買的什麼啊,怎麼寄到僱主這來了?」
「求婚用的,寄到住處被我女朋友發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