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骨悚然的寂靜在蔓延。
陳仰沒計算三通電話的間隔時間,他也不打算下去了,每次接電話都是背著一個成年人極速奔跑,太累,而且很怕趕不上。
電話鈴聲拉扯著所有人的神經末梢。
餘哥跟大家對視,國字臉緊緊繃著:「這次誰去?」
劉柳排斥的說:「不去了吧,不就是吐泡泡聲嗎?」
「萬一不是呢?」餘哥盯著他。
劉柳被問住,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:「愛誰誰去,反正我不去。」
「電話快掛了!還聊屁啊!」
李正急得噴唾沫,就在他準備拔腿跑下樓的時候,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大廳,是鄭之覃,他不知何時下去的。
比起極速奔跑的陳仰,鄭之覃顯得從容許多,他在電話結束通話的前一秒接通,五秒後掛掉向上看,找到陳仰的位置,用口型說:「一樣。」
「我就說吧!」劉柳譏笑。
餘哥垂下頭站了會,深呼吸:「不管怎麼說,哪怕只有一絲希望,我們也要抓住。」
劉柳似乎想要下意識的反擊,又覺得沒勁,他就把那些話憋了回去。
潘霖見鄭之覃從樓梯口上來,他小跑上前:「覃哥,你沒事吧,擔心死我了。」
「假。」鄭之覃穿著濕皮鞋,走一步就發出滑稽的咕嘰水聲,他愣是走出了職場精英範。
潘霖灰溜溜的跟著:「覃哥,我說的是真的。」
「我下去接個電話,你就擔心死了?」鄭之覃輕笑,「你是我的誰?」
「我是你的寶……狗,我是你的小狗。」潘霖說。
鄭之覃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潘霖很懂老男人的心思,他用斜眼虔誠的仰望對方:「汪。」
鄭之覃居高臨下的看了潘霖一會,施捨一般撫摸他的腦袋,突兀的問:「跑得快嗎?」
潘霖不明所以:「不快。」
「不能不快。」鄭之覃捏了捏潘霖長歪了的鼻子,「再叫一聲。」
潘霖撒嬌的叫起來:「汪汪。」
鄭之覃愉悅道:「乖。」
「三通電話都是一樣的內容,這是什麼意思?」陳仰後心的汗幹了,身上有些冷,「要是按照固定思維來分析的話,重點是電話內容,撇開固定思維的話,那重點就是……」
陳仰看向朝簡:「電話的次數?」
朝簡咬著奶片,嘎嘣嘎嘣聲伴隨著奶味從他齒間溢位,他瞥了陳仰一眼。
陳仰以為朝簡會點個頭或者搖個頭,哪想到他只是瞥了瞥,什麼也沒說。
「應該不會再響了。」李正前一秒說完,下一秒就聽到了電話鈴聲,他「我草」了聲,呆若木雞。
第四次了……四次了!
為什麼還有!
這到底是什麼規則?
眾人在手電的光亮裡眼神交流,都看出了彼此眼裡的驚惶不安。
怎麼辦?還下不下去?誰下去?
李正硬著頭皮衝下了樓,喬橋不放心的追在他後面,一路跟到水位線上面的那層樓梯。
「別下來了!」李正朝喬橋吼了聲就跳進水裡,快速跑去接電話,又快速跑回來。
喬橋把他拉到樓梯上:「怎麼……」
「好嚇人,我還以為電話裡是別的東西,把我給嚇的,」李正一把抱住她,粗粗的喘氣,「仙女,我跑得快吧,運動會都沒跑這麼快。」他哎喲了聲,「腿抽筋了。」
喬橋被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給震得有點暈:「你啊,文不行,武不行,怕吃藥,膽子還小。」
「我真菜。」李正委屈巴巴的說。
接下來,電話過一段時間響一次,間隔時間不定,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