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不是白衣天使,這是觀世音菩薩。」同伴說。
其他人都很贊同,這時候肯救人的,真的是觀世音在世,幾乎可以說是每次開門都冒著生命危險。當然,有些白衣天使也能做到。
這個世上的壞人越來越多,好人也越來越多,這是陳仰始終相信並堅定的一個信念。陰暗的地方遠遠沒有陽光照到的地方大。
錢秦確定男孩安全了就走了。陳仰沒走,他敲敲門:「醫生,你能給我們一些口罩和酒精嗎?」他又說,「還有外傷藥品。」
大家的眼睛一亮,這些都是他們需要的!
「老弟,你要這麼多……她會不會不給我們?」張琦挺喪的,他不敢抱什麼希望。
「至少要試試。」陳仰說,「不給也沒事。」
世界末日來了,一切都會隨之崩壞,沒有特定的標準來判定對和錯。
「都站過來吧。」陳仰一隻手攥著朝簡,一隻手對著其他人招了招,「還跟剛才一樣做圍牆。」
朝簡站在陳仰左邊,右手全是陳仰手心的冷汗,他低聲道:「鬆開點。」
陳仰態度堅決:「我不。」
「你攥太緊,手已經痙攣了。」朝簡皺眉。
陳仰在這件事上露出了少有的執拗,就是不鬆手。
朝簡剛試著捏陳仰的手腕穴位,讓他脫力鬆開,他就有感應地瞪過來,帽簷下的眼睛很紅,口罩裡的呼吸既亂又重,像是要哭。
「我錯了,你抓著吧。」朝簡低了低頭,嗓音嘶啞。
邊上的幾人:「……」果然沒吵起來。
陳仰一夥人把門口包住,等一個美麗的奇蹟出現,不過他們不能等太長時間。
大多人都去管理處了,不在這,陳仰他們很著急。
「壞了!」江江突然叫起來,「我的衣服上可能有了那些東西。」
張琦凝重道:「把可能去掉。」
「那怎麼辦,死路一條了!!!」江江直接崩潰,他已經過了變聲期,聲音還是很清亮,分貝一提上去就…猶如魔音入耳。
陳仰被刺激的耳膜疼頭也疼:「別叫了,要是你的衣服上沾到了,我們也會那樣,誰都不例外。」
「對哦,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衣料,沒道理就我一個人沾到。」江江好了沒幾秒,人又要不行了,「可是這跟我死沒什麼關係啊,我還是會死。」
老肖嫌吵,抓起脖子上的耳機按到耳朵上面,他這是普通耳機,戴上的那一刻還是心裡一突,之後他又把耳機拽下來了。
「規則不會設死局,傻逼!」老肖臭著一張臉發火。
「……我把這個給忘了。」江江立馬不哭了。大家身上都有那白色的東西,但他們是不可能全滅的。這麼一推理,說明那白東西不是沾到就會死。
「穩妥點,最好不要有肢體接觸。」老肖的蘑菇頭小搭檔善意地提醒,「要是碰對方的衣服,手就會沾到那東西。」
江江的下垂眼裡飆出淚花:「我已經碰過了!」在巷子裡奔跑的途中,他用沒捂嘴的那隻手拍張琦肩膀了。
張琦穿的灰藍色外套,肉眼不太好分辨衣物上的灰塵跟那東西。
江江哇哇叫。
「怎麼又是你鬼叫,就你事多!」老肖要踢江江,腳在碰到的前一刻收了回去。那東西跟病毒似的,他鞋上有,對方腿上有,一接觸就是交叉感染,沒必要。
江江還在嗷嗷的嚎著,八字眉加下垂眼都擰巴了起來,像一個「囧」字,他的模樣很慘,也很好笑。
陳仰透過江江看到了幾個朋友的影子,他們都是一類人。他的目光變得柔和不少:「你沒出事。」
「我只是還沒出事。」江江很悲觀。
陳仰動眉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