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不寒而慄,其中一人想起了什麼,指著地上的林承業叫罵:「垃圾!你剛才還想碰劉小容的頭髮!」
劉小容正在撥被風糊到臉上的長髮,聽到這話就不小心扯掉了幾根髮絲,她嘴裡的髒話要噴出來,卻在想起那些報復的社會新聞時收了回去。
女孩子還是怕的,哪怕不是在現實世界。
「哎呀,林同學是喜歡長頭髮嗎?之前我同桌的馬尾弄到你桌上,我還以為你把手伸過去是想弄掉呢,原來不是啊。」文青笑著說,「長發控啊林同學?」
林承業沒有吭聲,他扶著牆壁爬起來,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,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。
白棠的眉頭一皺,高二了竟然沒換座位,他還要和林承業同桌。
「白教授,我坐你前面呢,有我在,你無聊就找我玩。」文青拍拍白棠的肩膀。
陳仰把文青拉到一邊:「其實你不用管,以林承業的能力,即便活過這個任務也活不了多久。」
「我是不想管啊。」文青剝口香糖,「誰讓我上樓的時候剛好看見他管不住自己的手,我就沒忍住,衝動是魔鬼,好怕被他報復。」
文青剝了好一會口香糖都沒剝開,他揉成一團連同包裝紙一起塞進口中,純真地嚼了嚼,「難吃,一點都不甜,想吐。」
嘴上這麼說,但他沒有吐,他笑著吞了下去,拍拍手玩起硬幣。
陳仰看那枚硬幣在文青指間翻轉,耳邊迴響起了他講過的故事。文青可能對那一類人身上的氣味比較敏感,所以才會在第一次見林承業的時候就被挑起了某根神經……
文青到現在才揭露無非就是他在籌備舞臺,他在數林承業什麼時候死,怎麼死,自己最好能看現場直播。
第146章 你好青春
天色加快速度變暗, 不一會就到了深夜,明月高掛,滿天繁星。
寂靜的校園裡響著多道腳步聲, 大家撓著蚊子包下樓前往食堂查線索, 這裡的季節轉變得讓人措手不及, 一會寒冬一會盛夏,忽冷忽熱,鐵人都能生成一層鏽,更何況是血肉之軀。
隊伍裡有女孩子扛不住地得了風熱感冒, 嗓子疼咳嗽。而文青是風寒感冒,大熱天的還在冷得發抖。
陳仰能體會到隊友們在任務世界生病是什麼感受, a3樓那回他也感冒發燒了, 明白那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暴擊。
文青的清鼻涕就跟擦不完似的,前一秒擦掉下一秒又有,鼻子都擦紅了, 整個人很憔悴。
陳仰提議道:「要不你讓靳先生揹你?」
文青喉嚨癢,他拿出一個瓶子,裡面是融化的雪水:「不要,我是不會讓別人揹我的。」
陳仰不假思索道:「趙元不是背過你嗎?」
文青的嘴已經張到了瓶口邊,聽到這話他卡殼一樣停住。
「阿勒……」文青就跟老殭屍醒過來似的, 緩慢道, 「好像是哦,你不說我都忘了。」他喝兩口雪水,「我記得校草是在更衣室裡背的我,當時就我和他誒,他跟你說的啊。」
陳仰點點頭,趙元吐槽文青要讓他背, 他剛背起來沒走幾步,對方又掙扎著要下來,而且反應很不正常,彷彿被人扯掉翅膀踩住頭的小鳥,發出了瀕臨死亡的尖厲叫喊。
那時候陳仰覺得趙元描繪的太誇張了,現在他覺得趙元無意間觸碰到了文青的內心世界。
從那個故事來看,文青的養父母和親生父母很有可能都沒有背過他,那次他或許是心血來潮,以演戲的方式讓趙元背自己,那種行為就像是躲在殼裡的幼蟲好奇外面的世界,鼓起勇氣伸出頭看了看,它第一次看見陽光,以為會傷到自己,嚇得拼命縮回殼裡。
陳仰找了個輕鬆的話題,說笑道:「趙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