陣營的想法也是合理的,兩個陣營,19比4。
看似不合理,實際……的確不合理。
通常都是一個鬼怪對付一堆任務者,這次倒好,四個。接力賽一樣。
陳仰把分散的思緒攏了攏,他轉頭的時候才發現鄭之覃走了,身邊只有捏著奶片玩的朝簡。
搭檔在發呆,陳仰沒有打擾,他把檔案捲成萬花筒,心想鄭之覃那傢伙做正經事的時候,沒有油膩感。
陳仰的眼前浮現出鄭之覃的十字架,十個任務者就有十個故事,人人都有。
「走吧,找其他人去。」陳仰說,「得通知他們,餘哥是怪物。」
朝簡沒有動:「等會。」
陳仰福至心靈,有個資訊被他忽略了,朝簡不會說,對方要他自己找出來。
他忽略了什麼資訊?
等等!
陳仰心頭一跳,何榮,何榮……
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見過。
陳仰的頭皮徒然一麻,何榮不就是他旁邊的那個大叔嗎?!
操。陳仰心跳加快的輕罵了聲,急匆匆的往自己座位那走,手電都忘了拿。
於是他沒走多遠就磕到了桌子,刺耳聲響裡夾著悶哼聲,緊跟著又有朝簡剋制的低喘。
「磕哪了?」朝簡拽住陳仰。
「沒事。」陳仰滿腦子都是何榮,他急切的想要去驗證,可他卻發覺自己無法掙脫少年的力道。
手電被丟在原地,誰也沒拿,周圍光線暗沉,陳仰看不清少年的神情,只能聽見他愈發剋制,也愈發令人悚然的喘息。
陳仰不想刺激到他,不掙紮了。
「腿。」陳仰說,「腿磕了,問題不大。」他活動了幾下腿,估計青了一塊,沒傷到骨頭。
朝簡鬆開他的手臂。
陳仰用掌心蹭蹭被拽的那塊地方,耳朵莫名的有點熱,他咳了聲:「我回去拿手電。」
沒回應。
陳仰去拿手電的時候,看見了少年的雙拐,他愣怔了一瞬,伸手握住。
左腿傷成那樣了,怎麼連柺杖都不拿?
陳仰返回朝簡身邊,把柺杖給他,下意識的沒有問那個問題。
陳仰旁邊那張辦公桌的擋板上掛著一個牌子——何榮。
現在的「餘哥」真是他的同事。
陳仰飛快拿出記事本,翻到有關何榮的相關記錄,嘴裡跟著念:「腳臭,左撇子。」
「他揚言要減肥,還說以後不坐電梯上班了,每天堅持爬樓,結果他下班跟我一塊進的電梯……」
陳仰沒有追人的經歷,也沒減過肥,沒有為了喜歡的人努力變優秀,他試者帶入何榮。
想減肥,卻又偷懶,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公司在三樓,他可能會坐電梯到二樓,爬一層樓梯,就當是減肥了。
爬樓……
陳仰抿了抿乾裂的唇,「餘哥」背劉柳的時候很吃力,腿都打擺子,人也喘得不行,虛壯,身體很虛。
那五秒的呼吸聲沒準就是怪物身份的提示,他爬樓的喘氣聲。
陳仰從揹包裡找出了一張就診卡。
——青城花寧醫院。
這是陳仰從「餘哥」抽屜裡找到的,他想到了被對方撓得快要爛掉的痦子,再去看就診卡。「餘哥」很不喜歡小痦子,從第一天就開始抓了,恨不得直接摳掉。
就診卡是美容院的吧。
陳仰把記事本跟就診卡放一邊,他轉頭看朝簡,想問何榮自己的工作證會在哪?
話到嘴邊又被陳仰吞了回去,他打著手電在何榮的辦公桌四周搜找,地面很雜亂,不知誰的早擦混在裡面,散發著腐臭味。
陳仰找了很久才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