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不明所以。
「像不像是下班了?」陳仰說。
餘哥他們「刷」地看向陳仰,驚駭得眼珠要從眼眶裡掉出來。
之後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爬滿一身。
陳仰的驗證結果出來了,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樣。怪物快到下班時間了,不需要藏了,自爆了,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出。
要是規則給它安排了指標,那它工作期間殺掉四個觸犯禁忌的人,一定是達標了的。
陳仰拿下揹包,從裡面找出煙跟打火機,他摳著煙盒外的金線撕下來,撥開煙盒對著朝簡:「要嗎?」
說好的不當著他的面抽菸的,忍了很久一直沒破戒,這次忍不住了。
「不要。」朝簡一頓,「給我留兩口。」
「好。」陳仰爽快答應,只要搭檔不怪他出爾反爾。
陳仰拔一根煙咬在齒間,擦著新打火機點菸,輕輕的抽了一口。
「有下班就有上班,」餘哥看著安靜抽菸的陳仰,「那他明天早上九點還會再來?」
隊伍裡有人搶在陳仰面前說:「身份被我們識破了,不會再來了吧。」
「那我們接下來三天是不是就安全了……」
「有一半是怪物——」對面走廊突然傳來尖銳的叫聲,「一半!」
本來就受驚過度的一撥人被嚇得瀕臨癱瘓。
好幾道手電的光照了過去,對面走廊上是那個堅持隊伍裡有一半是怪物的女白領。
大家臉色難看的謾罵了起來。
「瘋子。」
「幹什麼啊,神經病!」
「他媽的,誰跟我一起把她打暈綁起來?不然我們遲早要被她嚇死。」
「……」
罵聲沒持續多久就停了,因為那女的離開了對面的走廊。
「明天再看。」陳仰回餘哥的問題。
「現在是下班時間,我建議別去辦公室了,就在一樓待著吧,明天早上九點以後再去公司查線索。」
陳仰說完,不等大家問就又說:「這不是我又發現了什麼隱秘的資訊推斷出禁忌,只是為了穩妥起見,你們自己拿主意。」
他的人生格言就是那兩個字,穩妥。
所以陳仰才對朝簡總是說他不老實感到奇怪。他的穩妥幾乎成了本能,朝簡一路跟著他,不應該不清楚。
大樓裡的日夜沒區別。
陳仰的那個建議被大家採取了,他們佔據了咖啡店,沒敢去大廳。
只有陳仰,朝簡,鄭之覃,潘霖四人分成兩組在大廳的兩張沙發上坐著,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小世界。
一個是自然的溫馨寧靜,一個是虛假的情意綿綿。
陳仰一口一口的抽菸,朝簡闔著眼吃奶片,漂浮的煙霧裡是清脆的嘎嘣嘎嘣聲。
過了沒多久,三具殘缺不堪的屍體都消失不見了。
陳仰一曬:「我就說屍體怎麼不消失,原來是這麼回事……」
它們是怪物工作期間的食物,或者說,工作餐?
怪物下班了,屍體就沒存在的必要了。
陳仰把小半根煙給朝簡,朝簡手都沒伸,只是把奶片吃掉,張嘴。
不知怎麼的,陳仰想到了把肖環嶼當兒子養的張嵐,他把煙塞到朝簡嘴邊的動作一滯。
「你長了手,自己拿。」陳仰像個嚴厲的兄長。
朝簡撩開眼皮瞥他:「發什麼火?」
「沒發。」陳仰岔開話題,「第一輪的禁忌是不能踩到水,第二輪不知道會是什麼。」
任務要他們在這裡生存四天,這才過完四分之一,後面的四分之三不會讓他們好過,很有可能會越來越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