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朋友顯然鎮不住場子。
朝簡手裡的另一根柺杖也要砸。
陳仰趕緊攔住他:「人多,想法多,就混亂,我們不管他們,去最裡面的候車室吧,能清淨點。」
朝簡還沒給反應,工人就慌裡慌張的喊了。
「小兄弟,別走啊,你們走了,我跟老李怎麼辦?」
陳仰把門邊的柺杖撿回來:「k32是早上九點三十五的車,還有差不多七個小時,你們可以暫時跟大家待在一起,他們就在這個候車室的門外。」
見工人不依,老李也從花被裡爬起來,陳仰就又道:「早上我們會過來。」
工人跟老李這才罷手。
陳仰他們出去的時候,過道上的嘈雜停了下來。
一張張臉憔悴得很,身上的冷汗幹了黏著毛孔,鹹菜似的。
不是野貓子的,這個時間點困得不行,仗著人多也只能眯一會,不敢睡,怕被同伴們丟棄,或是自己睡著睡著就死了。
陳仰往最裡面的候車室走,餘光掃過神態各異的新人們,沒有雀斑姑娘。
不在這裡能在哪?在自己那輛車的候車室?
陳仰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當事人,她在第一候車室的書攤前蹲著,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書。
有感應似的,雀斑姑娘回頭了,又給了陳仰一個大大的笑臉。
陳仰腳背一疼,他用眼神詢問柺杖的主人:好好的敲我幹什麼?
朝簡冷冷的:「走路。」
「……」
陳仰勾著口罩邊調了調,怎麼覺得那姑娘身上有種讓他似曾相識的東西,類似的是孫一行的站隊。
又不太同,她每次都在對他表現出了善意,像是兢兢業業的在拉好感。
是他的錯覺嗎?
陳仰脖子往第一候車室扭,想再看一眼那姑娘。
柺杖就敲上來了。
陳仰靈敏的一把抓住:「我在走,在走了。」
後面的孫一行「誒」了聲,訥訥的說:「你們的感情真好。」
陳仰:「……」
「噠」
柺杖戳地,朝簡不耐道:「還不走?」
「走了走了。」陳仰放棄再去看那姑娘的想法,也把孫一行看走眼的話丟到了腦後。
孫一行小尾巴的跟著陳仰朝簡去了最裡面的第七候車室,自覺縮在一邊,不招喚就不靠近。
朝簡接著睡。
陳仰在想事情,他來這一路留意了所有候車室,沒見那幾個老人的身影,他們還在一樓。
碎屍的事也沒把他們引上來,預料中的發展。
陳仰坐了會,在朝簡四周走動,頭去哪了?
他掀開垃圾桶蓋,湊進去看看,蓋子甩上去繼續走。
如果他是鬼,殺了人會怎麼處理頭?
陳仰沒想出來,自己打了個冷戰,我也是有病,搞這種假設。
「a—401。」
門縫裡突然有輕悠悠的聲音傳來,陳仰聽到自己在康復院的病房號,下意識轉頭。
向東那張臉跟鬼似的擠進來一部分,直勾勾的盯著陳仰,抓到你了。
陳仰嚇得罵髒話:「操。」
向東是典型的被人打死都不長記性,手還疼著,就敢頂著朝簡再一次被吵醒的陰寒之氣,對著陳仰齜牙咧嘴。
「我就知道是你。」向東呵呵,「口罩能遮什麼,你一把好腰就把自己暴露了。」
陳仰厭惡的警告:「這裡是任務世界,你別發瘋。」
「看你說的,沒事我發什麼瘋,我可是在好好做人,重新做人。」向東抓了把寸頭,「告兒你,我這是第四次做任務,知道的可就多了去了,你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