瀟瀟的臉更白了。
林師兄擔憂的看看她,咬牙罵:「潑婦。」
「你說誰潑婦?」
小個子女人也不擰自家男人了,聲嘶力竭道:「誰潑婦,你再說一遍試試!」
林師兄不理會,繼續對陳仰道:「後面女士就跟她物件吵起來了。」
他指著孫一行:「這位先生從第一候車室出來,經過這兒的時候,被她物件給揪住拖到牆邊打,真的,我確定他沒招惹他們,話都沒有說,也沒看他們,就是遭受的無妄之災。」
「我去攔的時候,那女士要撕我師妹的頭髮,周圍還有別人,他們……」
林師兄一頓,沒往下說。
陳仰沒去看圍觀群眾躲閃的眼神,他看的是油頭男:「無緣無故打人。」
油頭男的臉色變了又變。
他跟女朋友是t57的,下下一班車。
本來他們還慶幸車次在後面,那就比很多人都要安全,活著出去的機率很大。
現在他寧願就是下一班3291。
因為他想錯了,其實車次靠後,在車站裡待的時間就會很長,要面對的規則也會越多,越危險。
油頭男的精神狀態很不穩,時好時壞,女朋友沒有安撫他的焦慮慌亂,反而因為一點小事揪著不放,他就是多看幾眼,動點心思又能怎樣。
這裡是異空間,他們還要候車,他也不會真的做出什麼。
可她就是要吵。
油頭男看什麼都煩,他想發洩。
就在他控制不住要動手扇女朋友的時候,那個走路駝背的男人出現了。
油頭男沒過腦就踹了上去。
清醒點的時候,油頭男只是停手了,但沒後悔。
這種懦弱無能的人,一看就是在家裡被父母指責,在學校被同學打罵,工作了被同事欺壓,連個屁都不敢放。
再說了,他也沒打多狠,就踢了幾腳。
油頭男遲遲都沒說一個字,他並不想跟這些人解釋,拉好感就更沒必要了。
反正在現實中又不認識,在車站也不會互幫互助,都各自等車,沒什麼好說的。
油頭男並不知道有人喜歡察言觀色,透過他的表情變化窺探了他內心的陰暗。
包括還沒撤走的圍觀群眾。
非親非故的,事不關己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他們更是瞧不起被打的那個人,一個男的,有手有腳,卻非要逆來順受。
這不是自找的嗎?
不然怎麼別人沒被打,只有他被打了。
受害者有罪論。
社會上多的是這樣的旁觀者,這樣的想法,陳仰見過不少,心裡是沒多少起伏的,他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去。
第一輪刷下來,二十六人剩下十五個。
有全靠運氣活下來的,有謹慎的,總之現在都沒死。
但十五個人產出的負能量太多了。
這個插曲以油頭男跟女朋友的道歉收尾。
油頭男臨走前還看了眼瀟瀟。
林師兄抓住瀟瀟的手臂,無意識的勒緊:「檢票前你都別一個人了,落單了不安全。」
「我不會怎麼樣的。」
瀟瀟被他勒疼了:「林師兄,你放開我。」
林師兄慌忙把手拿開:「對不起對不起,我只是……」
瀟瀟打斷他:「我有點累。」
「那去候車室坐著吧。」林師兄見陳仰沒有要說的,就帶著瀟瀟走了。
陳仰一扭頭發現孫一行不見了:「人呢?」
「沒人養的流浪狗受傷了,不都是自己找地方躲起來舔傷口。」
文青話峰一轉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