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現在看來是我被資訊誤導了。」張延沉沉地說道,「任務應該是查清詛咒,跟時間無關。」
趙元哆嗦道:「也就是說,即便待完兩天,或者三天,四天,只要沒查清詛咒是怎麼回事,阻止不了,我們就還要留在島上,面臨詛咒爆發?那我們豈不是完了?!」
張延話到嘴邊,被林月打斷了:「這有什麼好討論的?」
「任務是不是在島上活兩天,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?!」 林月的精神狀態更差,臉都扭曲了,聲音也冷尖起來。
張延看著她的背影,擰擰眉:「哎,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了。」
趙元聽著他擔心的口吻,發自肺腑地感慨:「你們真的是過命的交情啊。」
落後幾步的陳仰:「……」
林月是第一個到李大富家的,她沒進去,就站在門前站著,眼睛也不亂瞟,等其他人到了才往裡走。
張延跟趙元也沒張望,他們匆匆跨過門檻,門前被火燒過的樹根被他們強行忽略了。
陳仰倒是看了看,樹根周圍的土被挖的亂七八糟,黑色的根須卻死死鑽在裡面,不知道鑽了多深,挖不掉。
島上的人也不敢再挖了,就成了這樣。
黑炭樹根釘子一般釘在門前。
陳仰回頭問身後的少年:「你有什麼看法?」
少年的嗓音裡泛著睏意:「沒有。」
陳仰看他今晚拄拐走了不少路,一聲不吭,心裡就有了點同情,再一想到他進這鬼地方很大可能是被自己牽連的,黑戶一個,心情就更複雜了。
「給你的奶片還有嗎?」陳仰問道。
少年一頓,側頭盯了他一會,沉默著抬起一根柺杖指指樹根:「死亡與新生。」
陳仰的腦中一閃而過什麼,沒抓住:「什麼意思?」
少年不語。
陳仰見他不再多說,摸摸鼻子道:「今晚就死了兩個,詛咒擴散的很快,明天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。」
少年把木門開大些,柺杖搭進去,再是右腳:「進來,關門。」
陳仰不合時宜的感嘆,這位的發音不知不覺順暢了,找不出一絲最初的生澀,他小跑著跟上去:「你有打算了?」
少年:「天亮進山。」轉而又道,「就你跟我,不帶別人。」
「好,我們偷偷去。」陳仰轉身關門的時候,看到什麼,呼吸猝然一滯。
黑色樹根上長出來了一根細細的嫩綠枝椏,在夜色下生機勃勃的對他搖晃著,像是老太太在跟他招手。
陳仰彷彿迷了神智,腳往那邊邁,後面一股大力將他扯回了回去,他還有點呆:「老太太有話跟我說。」
少年扯著他,五指加重力道:「說什麼?」
陳仰疼得回了神,他看著那還在晃的枝椏,脊背一陣陣發涼:「……讓我給她施肥?」
少年鬆開他的手臂。
陳仰感覺炭化的樹根正在復活,他的心臟猛跳起來:「雜物間有化肥,要不我去弄點出來試試?」
少年:「那些化肥不能動。」
陳仰:「為什麼?」
「明天你就知道了。」少年把他拽進來,用柺杖將木門一推,砰的關上了。
門一關,那根細嫩的枝椏垂了下去。
第8章 多曬太陽會長高
陳仰以為少年不讓他叫上張延三人是懷疑他們,沒料到他是嫌他們又醜又煩。
煩可以理解,醜就恕陳仰理解不能,那三人哪個都不醜。
陳仰跟少年到棺材停放地時,天矇矇亮,周圍一大片都火燒得光禿禿的,像個被火星砸過的大黑坑,不見寸草,看不出絲毫之前的繁茂幽靜。
陳仰昨天吐了幾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