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青嘖嘖:「看來天底下果然沒這麼好的事。」
向東:「那拼一塊……」
陳仰思索著說:「時間到了,兩人還沒坐在一起,規則就會幫忙, 一人一半,拼上去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文青伸懶腰:「我還是去吃午飯吧,我記得有一家廚房有韭菜,我準備給自己燒一個韭菜炒蛋。」
向東心裡有事,一個勁的給陳仰使眼色,眼睛都要抽筋了。
陳仰沒反應。
向東瞪殘腿少年,又去看陳仰,媽得,這兩人一直在一起,想跟其中一個說點悄悄話難於登天。
心生一計,向東拿出手機啪啪啪按了會:「陳仰,你幫我看看我這手機,不知道怎麼搞的,總是自動關機。」
向東把手機螢幕對著陳仰,備忘錄打著幾行字。
【他有病!多重人格障礙!狂躁偏執!】
陳仰:「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我親眼看到過。
向東備忘錄都不按了,直接吼了出來:「那你還跟他搭檔?活膩了?」
這聲音大的要把報刊亭震散。
陳仰看一眼神色漠然的少年:「你跟向東發生什麼了嗎?我怎麼不知道。」
朝簡尚未言語,向東就怒氣沖沖道:「他威脅老子!」
他跟個受了委屈跑回家跟家長告狀的小屁孩一樣:「那會我看你暈了,要去抱你,他就……」
不行,不能說,說了好像還是助攻。
「剛才的刪掉。」向東神經病的說,「反正他有病。」
陳仰扶額。
向東眉頭緊鎖:「老子跟你說的,你……」
陳仰說:「臉還疼嗎?」
向東那道從右下巴橫跨到左太陽穴的淤痕一陣抽動,他停止對陳仰的說教走人,臨走前還伸出食指,對著朝簡點了點。
「小子,別讓老子在現實世界逮著你,新仇舊恨,咱倆沒完!」
陳仰提醒事不關己的少年:「他在東街有一幫弟兄。」
朝簡:「哦。」
陳仰:「……」
就在陳仰扶著玻璃臺要起來的時候,報攤前多了個血肉模糊的頭。
是那個小孩,他扒在那。
陳仰腿一軟坐回凳子上面:「小朋友。」
那小孩沒看他,看的是報攤上的那些書籍刊物。
陳仰福至心靈,拿起來給他。
沒接。
陳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想到了妹妹抽屜裡的紙板,他憑著記憶,手指靈活的快速折了幾個。
小孩空洞的眼眶對著他手裡的紙板。
陳仰剋制著恐懼看小孩,覺得他應該是喜歡的。
這是缺玩具了嗎?
陳仰又折了好幾個,堆成羅漢放到報攤上面:「我是明天晚上的車。」
他在小孩把血淋淋的手伸過來的時候,趁機說:「我能上車走嗎,可不可以幫我問問你的家長? 」
小孩突然對他張嘴,裡面全是屍蟲。
陳仰窒息了。
那一丁點強行攢住的勇氣一下洩空。
但他又不敢露出噁心的表情,就僵著臉,手縮到袖子裡死死掐住,強迫自己幻想小孩有皮是什麼模樣。
鼻子眼睛嘴吧都是血糊糊的,比例看起來很好,有皮應該很可愛。
四五歲……
妹妹那個年紀就很有想法,她怎麼都不肯留長髮穿花裙子,非要學他,剪一樣的短頭髮,穿一樣的衣服。
有段時間他還羨慕別人家的妹妹,洋娃娃一樣,就他家的是個假小子。
陳仰的眼裡不知不覺的湧出幾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