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許白天的二樓跟夜裡的二樓,是兩個空間。」 喬小姐單手托腮,「說不定你現在上去,還能碰到啃屍體的周寡婦。」
陳仰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走。
喬小姐掃了眼年輕人背部的傷口,十二三厘米左右,皮肉翻滾,血流不止,他一路走,血水從他的衣擺往下滴落。
意志力真堅強,喬小姐目送年輕人上樓,又目送他下樓。
喬小姐從年輕人的臉上看出了答案,她因為疲憊而發紅的眼尾上挑了幾分:「二樓的情況還是跟你上午見的一樣?」
陳仰點點頭。
樓梯口的女瘋子不哭也不動彈,像是進入待機狀態,他暢通無阻的把所有房間打探了一遍,沒有看見喬小姐描述的場景。
時間點的異常在提醒他,這個鎮子正在走向一個不可逆轉的局面。
也有可能是正在歸位,它在回到原點。
喬小姐啪嗒敲著桌面,指甲上的紅色油彩完好無損。
陳仰把昨夜跟白天的進展告訴喬小姐,他給了對方梳理的時間,之後才問道:「你搶了女瘋子的什麼東西?」
喬小姐敲桌面的動作停下來:「好東西。」
陳仰再次問是什麼。
喬小姐湊到他耳邊吹口氣:「你親我一下,我給你看。」
陳仰:「……」
這個女人沒帶小皮包,身上就兩個口袋,搶的東西應該不大。
喬小姐任由陳仰把她全身掃了個遍,她用手指蘸到他背部的血,在他臉上劃了一下,分明是輕佻到唐突的動作,卻給人一種親密溫馨的錯覺。
「這裡只有我跟你,你親了我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。」
陳仰無語:「調戲也要分場合。」
喬小姐看著他的目光飽含趣味:「那什麼時候能調戲你?」
陳仰甩出殺手鐧:「什麼時候都不能,我是gay。」
「哦?」喬小姐笑,「你也搞不了女人?」
陳仰為了一勞永逸,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點頭。
「那真遺憾。」喬小姐曖昧的笑意一斂,她慵懶的說,「走吧,我們去二樓。」
陳仰眯了眯眼,這個女人看似隨性所欲,隨心所欲,實際有自己的節奏,擅於並且喜歡調動他人的情緒。
喬小姐往二樓走,陳仰跟在後面,他背上的傷需要處理,但位置不太好包紮,得從咯吱窩底下穿過去,待會回房間讓朝簡幫忙弄弄。
「你有為情所困嗎?」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問了一句。
陳仰一愣:「沒有。」
喬小姐輕笑了聲,沒回頭的說:「那就怪了,小閣樓裡的女鬼被情所傷,能進幻境的,都是心有摯情摯愛,執念深重的人。」
陳仰沒怎麼聽清:「喬小姐,你說什麼?」
「啊,沒什麼。」喬小姐按著肩頭的傷,活動了幾下胳膊關節,語氣有一點躁,「菸癮犯了。」
樓梯口,女瘋子捂著眼珠哼著什麼。
喬小姐一上來,女瘋子的狀態就不行了,她像炸毛的野貓,整個背脊上的毛都豎了起來。
眼看女瘋子要發狂,喬小姐快速丟過去一物:「還給你。」
陳仰定睛一看,是一個碎石塊。
有點眼熟。
陳仰壓低聲音問喬小姐:「你搶走的就是那個?」
喬小姐說:「昨晚我一路跟著她去土地廟,看她很寶貝一堆石像碎片,就搶了一塊,她瘋了,變了個人似的,追著我打。」
陳仰問:「後來呢?」
「後來她的智商不知怎麼上升了一截,不追著我打了,而是返回土地廟,結果發現其他的都不見了,更瘋了,直接不是人了,成了怪物。」喬小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