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之覃看向公司的小仙女:「喬橋,你說。」
喬橋用匯報工作的語氣說:「鄭總,從這個死者工作證上的資訊來看,他是……」
「重點。」鄭之覃打斷她。
喬橋的嘴一抿,嚴肅道:「這個人就待在我們的眼皮底下,卻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。」
沒敢靠近的其他人表情很難看,這個認知讓他們的精神狀態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。
隊友就在他們面前被殺了。
這是不是鬼的挑釁?它在告訴他們,就算他們全部聚集在有備用燈的一樓,照樣會被殺死。
「任務提示是23除23,23是指人數,可現在少了一個人……」
「提示不是固定的吧,那只是代表一個模式,人數除人數。」
「那現在就是22除22。」
「到底是什麼意思啊?」
「互相攻擊,1v1啊,我一開始就說了的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,那個人的死是人為的?」
「我沒那麼說,我不知道。」
「……」
陳仰一邊檢視屍體,一邊聽著大家滿大廳飄的腦洞,他忽然扭頭:「各位,我可以確定一點,我從樓上下來到現在,除了鄭總跟他物件,其他人都沒離開過大廳。」
「我想知道在那之前,也就是說我在樓上沒下來的時候,」陳仰指了指屍體,「這個人離開過大廳嗎?」
大家互相看互相確定,沒有吧,沒離開。
「不對,他離開過!」
一個男白領的眼睛刷地瞪大:「我看他往洗手間方向去了!」
現場氣氛驟變。
陳仰看了眼死者的工作證,再看其他人的,發現沒人跟他一個公司:「當時是什麼時間?」男白領回憶著說:「九點二十多。」
「那個時間段還有人離開過嗎?」陳仰又問。
「他!」喬橋身邊的男同事指著肖環嶼,「他也不在。」
男同事的額角滲著虛汗:「那個時間我在跟仙女玩手機上的小遊戲,我玩得心不在焉,偶爾看一下大廳周圍,我沒注意到死了的哥們,我注意到他了,我可以確定他不在。」
肖環嶼憤怒道:「我是去咖啡店了!」
一旁的張嵐語態要成熟平穩許多:「我讓他去給我泡咖啡了,我們想去喝點咖啡冷靜一下。」
餘哥懷疑的說:「可你們說話的口氣裡沒有咖啡的味道。」
肖環嶼氣得握緊拳頭,張嵐安撫著他,對充滿警惕的隊友們解釋道:「我男友是空著手回來的,他耍小脾氣的沒給我咖啡,所以就沒喝成。」
張嵐說著就輕哄自己的小青年,她像女朋友又像媽媽。
這時大家的站位已經全部變了,他們開始提防警惕,無論是看昔日的同事,還是不認識的人,都覺得可疑。
「任務有規則,也有禁忌,誰觸犯了就會死。」陳仰的視線瞥到什麼,一凝。死者穿的是深灰色交叉拖鞋,鞋底是防滑型,濕的。
陳仰沒有直接用手碰,他拿了朝簡的柺杖戳戳鞋底,像是浸過水了,戳上去的時候還有滋滋聲。
「不能穿拖鞋?」潘霖抱著鄭之覃的胳膊探頭。
「我這算是拖鞋嗎?不算吧。」喬橋把白嫩的腳從小白鞋裡拿出來,腳背上有兩道淺淺的勒痕,「我這個是兩穿的。」她把攏到前面的兩根細細的袋子往後一撥,再把腳塞進鞋子裡,「這樣就是涼鞋。」
陳仰眼看好幾個在公司換成拖鞋的都慌了神,一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,他趕忙道:「跟拖鞋無關,我只是隨便看看。」
這番話並沒有安慰到那幾人,他們脫掉了拖鞋,光著腳站在地上,滿面的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