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仰急促喘息:「被盯上了!」
「那他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我們。」朝簡說,「放我下來,去周曉曉早上帶我們走的那條荊棘小路。」
陳仰把少年放到地上:「我希望我們接下來要找的線索都在山裡,不用下山找,山下真的太瘮人了。」
正說著,陳仰的臉色一變:「壞了,我不記得那條路了,早上週曉曉帶我們走的時候,天色也不是很亮,我沒留意四周。」
朝簡把雙拐調了調高度,在前方帶路:「跟著我。」
一路有驚無險的到達石洞前。
陳仰進去看了看,洞裡還是跟早上的一樣。
朝簡沒意外,顯然這結果在他的料想範圍內,陳仰就不慌了。
「我們就在外面待著吧,有東西來了能及時發現。」陳仰坐到石頭上面,彎著腰用袖子擦腦門的汗,拔掉沾到衣服上的樹刺跟碎葉,他來的時候,一邊走,一邊回頭遮掩他們留下的痕跡。
就是來過一次的張延他們都沒那麼容易找到。
這裡暫時是安全的。
陳仰看著感冒加重的少年,眼前是山下那一幕的重現,那一堆裡面沒有他們的人,不清楚是被關了起來,還是已經死了。
局勢對他們很不利。
「劉嬸小兒子吃了好幾天化肥才死,李老太從吃化肥到埋自己頂多就幾個小時,而戚婆婆還沒死就長鬼針草了。」陳仰搓搓濕乎乎的臉,「現在又出現了另一類,不是人,也變不成植物,死了就是一灘植物汁液。」他又說,「這詛咒沒有固定的規則,避不開,中了就是花樣等死。」
回答陳仰的是咳聲,聽著都帶有鐵鏽的味道。
陳仰無能為力,只能想辦法分析情況儘可能的蒐集線索,越早查清前因後果,就能越早擺脫困境。
回去感冒就好了,詛咒也能消失。
陳仰離少年近點,手玩著一根樹枝,狀似無意地問道:「你說那怪物生吃的是什麼肉?」
朝簡咳著說:「你知道。」
陳仰手一抖,樹刺扎到指尖,滲出來一滴血珠,鮮紅的,他垂頭吮掉,不說話了。
太陽跟雲玩起躲貓貓。
陳仰打了個盹,醒來見少年在看手機,他伸脖子看看,電量竟然只消耗了一格。
「你這手機什麼牌子的,電池很耐用。」陳仰驚訝道。
朝簡看他一眼:「要定製,沒那麼快拿到。」
陳仰不明所以。
朝簡低不可聞地說了句什麼,就用柺杖撥出一塊勉強幹淨的地面,撿一截樹枝寫寫畫畫著什麼。
陳仰看過去。
一頭是李,一頭是石,中間畫著正方向箭頭,上面寫著七十,反方向箭頭寫著四十五。
陳仰瞧出是什麼意思,沒打斷,只是有些複雜的瞟瞟少年,心想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用手機記錄時長的,連他都不知道,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。
早上他們來這的時候周曉曉一驚一乍,拖拖拉拉,加上他們對路況不熟,用時長些是正常的,回去縮短那麼多也正常。
朝簡又畫了兩個火柴人。
陳仰看他在矮的那個旁邊寫180,高的旁邊寫190。
「?」不標明身高,他也知道是他們吧,難道他這點智商都沒有?
朝簡把火柴人的身高標完,劃了個箭頭,寫著石,六十五。
陳仰對這個時長有預料,這一路恢復踩踏的草木荊棘需要時間,他還是沒出聲。
朝簡丟掉樹枝咳幾聲,撕扯著嗓子道:「周曉曉跟黃青失蹤那天,我們吃過早飯分頭行動的時候,是上午八點半左右。」
陳仰想到什麼,心跳頓時快起來:「你是在推算周曉曉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