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在等向東回頭拉他。這夢做久了,還是夢。
「向東,檳城那回我去找你的時候,我剛做完第二個任務,你不知道我那個任務有多難,我真的差一點就死了,就差一點……」白棠後怕地打了一個冷顫,「所以我那天對你說的每個字都是……我這次再跟你說一遍,我……」
向東再次打斷他:「事可以辦,但我記得你有精神潔癖吧,這我必須提醒你一點,我這十年睡過了不知道多少人……」
白棠的臉色煞白:「別說了。」
「有時候我玩的比較開,所以我不是每個都做防護措施……」
「我叫你別說了!」白棠徒然轉過身,垂著的頭抬起來,一雙猩紅的眼睛死瞪著向東。
小白兔亮起了變異的爪子,鋒利無比。
向東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慌……才怪!他條件反射地把衣領往上拽了拽,擋住脖子,並且往旁邊一挪。
白棠走向他。
向東如臨大敵地吼道:「你站住!」
白棠走近一步,向東後退一步:「老子讓你站住,你聽沒聽到嗎?!」他一路退到牆角,「別過來!」
「我最後警告你一次,你再過來,老子就抽你。」向東弓著精壯的腰,兇狠地威脅。
小白兔還是過去了,爪子卻沒撓上來,只是輕輕碰了碰他的喉結。
那是他的敏感帶,操!
向東不受控地收起了一身戾氣,他摸出煙盒,低頭叼出一根煙:「白教授,十年太久了。」
這是他很少有的沒爆粗口的一次,足夠說明他的認真和不可改變。
白棠深知這一點,他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,手都抬不起來了,過了許久,他聽到自己近乎卑微的聲音:「朋友行不行?」
向東維持著點菸的動作,撩起眼皮看他:「你缺?」
白棠搖頭:「不缺,但都不是你。」
向東對於白教授的情話無動於衷:「恐怕不行。」
白棠在眼淚掉下來前捂住眼睛,沙啞道:「朋友都不行嗎……」
向東語出驚人:「我得了腦瘤。」
白棠錯愕地放下手,眼裡的淚水沖了下來。
「也不一定就是腦瘤,反正我腦子有病。」向東吐了個煙圈,「不是吐槽,是真的有病,我最近的記憶很混亂,腦子裡會突然閃過一個畫面,都是我沒經歷過的,你想看病曆本確認一下是不行的,因為我懶得看醫生,總之你只要知道我活不久了就行。」
白棠怔怔道:「我也有你說的症狀,類似的。」
向東嘴邊的煙掉下來,白教授一撒謊就會看鞋面,剛才沒有,所以……是真的?
白棠擦了擦臉:「我是今天下午才出現的,和陳先生有關。」
客廳裡
鳳梨充當生活小能手,一會給陳仰和畫家開電視,一會幫他們洗水果,一會又為畫家介紹櫃子裡的小玩意。
「真的全是假的,這裡有好多都是我看著我老大淘的,我還幫著砍價了呢,您別不信,這些加一起都不值您一根髮帶。」鳳梨抿出小酒窩,誠懇道。
畫家不那麼認為:「每個東西都代表一座城市,很有意義,我的髮帶跟它們放在一起比較,侮辱了它們。」
鳳梨:「……」您是藝術家,您說的都是對的。
他見藝術家還站在櫃子前面,福至心靈道:「您喜歡哪個?我讓我老大……」
畫家道:「君子不奪人所愛。」
鳳梨微笑:「好嘞。」
下一秒就聽藝術家來一句:「但有一個我有些喜歡。」
鳳梨腦袋宕機了:「那我……」
「我會跟他說。」畫家脫掉一隻手的一次性手套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