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寒風襲來,陳仰打了個噴嚏,他把校服外套拉好,雙手揣進口袋裡不快不慢走到樹下。
「快上晚自習了。」
「嗯哼,這麼快進跳躍真刺激,我都不想出去了。」文青伸懶腰。
「任務失敗就能永遠留下來。」陳仰瞥了眼燈火大亮的食堂,午飯跟晚飯連線得太快了。
可怕的事,他竟然餓了?!
「說的是呢。」文青認真思考,「不過我又想了想,這裡除了時間線有趣其他的都一般,我還是不留下來了,我要選一個最好玩最有意思的任務地定居。」
陳仰蹙眉看他:「你說的是真是假?」
風掃過文青細碎的劉海和那塊胎記,留下一片冰涼,他眯起不算大的眼睛邪氣一笑,屈指將硬幣彈到空中:「看緣分,緣分來了,擋都擋不住。」
一旁的靳驍長看向陳仰:「查到了什麼?整理一下告訴我。」
陳仰怔了一瞬,這還是靳驍長頭一次主動跟他說話,他抿唇道:「期中跳過去了。」之後他又說了靳驍長和文青的人設相關,以及自己對班主任那個人的剖析。
在場的兩個聽眾都沒回應。
陳仰搓搓臉,海水浴場那個任務的日出日落不正常,一天時間縮得很短,這個任務更誇張,他都不知道進來多久了,時不時地總會陷入一種遲鈍狀態。
「阿仰,要不是你非朝簡不可,我都想爭取一把搭檔的身份了。」文青遺憾道,「我覺得我們會很合拍。」
陳仰懷疑自己聽錯:「別,沒朝簡,我們也做不了搭檔。」
「這話我不愛聽。」文青笑眯眯地給陳仰整理了一下校服領子,「你必須給我說出了一二三來,不然這事沒完。」
旁邊的靳驍長懶散低笑:「青青,你又犯傻,他做任務,你玩遊戲,他想走到終點,你想一直在路上,怎麼組隊?」
文青對陳仰說:「我們不理他,我聽你說。」
陳仰「啊」了聲,點點頭:「所以你們也認為任務提示是班主任說的,但他不是厲鬼。」
以為已經把陳仰帶跑的文青:「……」
文青做過數不清的任務,碰見過很多想要活下去的人,陳仰不是意志最強的,卻是走得最直的。他像是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太久,家裡的人也等了太久,思念和希望變成一根無形的繩子連在他們中間,互相拉扯。
撞上陳仰信任的眼神,文青嚼口香糖的動作停了一兩秒才繼續嚼:「是啦。」
陳仰口袋裡的手捏著白卡:「那我們就根據這條線往下順,厲鬼就是 『你不學不要耽誤別人』中的那個『你』。」他又覺得哪裡違和,慎重道,「不管是不是,都要照著這個方向查下去,查出線索了再進行求證。」
文青見陳仰再次用信任的目光看過來,他「哎」了聲:「你要這麼中規中矩的跟我討論線索?我沒有這經歷,不習慣。」
「好吧,你非常希望的話,我醞釀醞釀,可能要很久哦。」文青吹了個泡泡,往嘴裡一吸,嚼了嚼再吹一個更大的,這就是他醞釀的時間,醞釀完了他就和陳仰討論了起來。
「我們慢慢捋,首先,厲鬼不是無所不能的,不會有分身術,小張的死可以洗清班主任和十六個學生的嫌疑,厲鬼不在他們中間,其次……」
枯黃樹葉打著旋飄落。靳驍長看著湊到一起的兩個腦袋,目光停在身高矮一截的那個身上:「青青。」
「河邊草。」文青微笑著接了一句。
「……」陳仰突然朝教學樓方向望去,不多時,他看見了兩個人影,是錢秦跟錢漢,兄弟倆一個冷木,一個焦慮。
陳仰吸氣,看來是教室裡發生了什麼事。
片刻後,錢秦陳述了一下事情經過,簡練得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