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只抓到了一條名字魚,你一條都沒……」
濕淋淋的右胳膊被抓,陳仰的話聲停住,他忙改口:「從種類上來說,你比我厲害,你還抓到蝦米了呢。」
「……」朝簡扳過他的手。
陳仰看過去,他那幾根受過傷的手指被水泡得白白的,其中一根上面還有個小口子,也泡白了。
有點噁心。
陳仰縮了縮潮濕發皺的手指:「幹嘛?」
朝簡鬆開他的胳膊:「我要吃奶片,你幫我剝。」
「……」陳仰舉起雙手,「你看啊,我的手是濕的,也有點腥,還是你自己剝吧。」
朝簡抓了三個奶片,丟到他懷裡。
「那你幫我把揹包拉開,裡面有紙,我先擦……」陳仰話沒說完,朝簡就拽過他的手,用自己乾淨的褂子包住。
「行了,擦吧。」朝簡似乎很不耐煩,眉間攏著一片陰影。
陳仰下意識就著他的褂子,把自己手上的水擦掉。
那三個奶片被朝簡一次吃掉了,他吃完就刷起了手機,沒去管皺巴巴的褂子。
倒是陳仰見慣了他整潔的樣子,不太能忍受的幫他撫平了一些。
不多時,向東兩手空空的過來了,陳仰問他:「魚呢?」
「魚個屁,」向東撈起濕噠噠的褂子擦頭,清晰分明的腹肌上面掛著幾條陳年傷疤,「都是普通的,抓了就丟。」
陳仰看了眼從另一邊走來的畫家,對方沒穿周寡婦給的衣服,還是來時的那身襯衫長褲,衣領跟袖子都扣得嚴實,身上沒什麼難聞的味道,額頭上也沒汗液。
汗腺很不發達的樣子。
身型又高又瘦,皮包骨的面部暗黃,猶如一縷裹滿消毒水味的清風,病殃殃又孤傲的氣質獨樹一幟。
畫家沒下水,他遠離人群,站在河邊用長抄網撈的魚,沒收穫。
陳仰被畫家指間的東西閃得晃了下眼睛,他問道:「畫家,你手裡拿的是什麼?」
畫家用帶著手套的拇指跟手指捏住一物,給陳仰看。
那是個藍色小鑽石。
陳仰想到畫家在任務世界送戒指的壯舉,他想問兩句,向東搶在他前面問了。
「你該不會在鎮子裡散鑽石了吧?」向東說。
「在小閣樓散了,可惜厲鬼只喜歡製造幻境,不愛鑽石。」畫家遺憾的說,「也沒人拿著魚來跟我談生意。」
「按理說,那樣的買賣是存在的,也很現實,畢竟哪怕活得再久,沒有錢也還是窮鬼命,抓到名字魚賣給有錢人,就能立刻獲取一筆錢財。」
畫家瞧了瞧自己的一身:「難道我是個有錢人的特徵還不夠明顯?」
「夠了夠了。」陳仰說,「很明顯了。」
他又說:「沒找你,應該是在猶豫,再說了,鎮上還有兩個大家族呢,他們也有錢,你不是第一選擇。」
說到這裡的時候,陳仰的腦子裡劃過什麼,沒及時抓捕到。
「有道理。」畫家笑了下。
陳仰愣怔了一秒,畫家要是恢復血色,瘦下去的肉長回來,容貌肯定不會差到哪去。
畫家隨手一拋,藍色小鑽石掉到了陳仰懷裡:「送你了。」
壕得雲淡風輕。
向東瞪眼:「我操,你怎麼不給老子?」
畫家說:「你用不上。」
「不是,」陳仰拿起懷裡的小鑽石,古怪的說,「我也用不上啊。」
畫家沒說什麼。
向東知道畫家的意思,他的臉色一青,跟個土匪頭子似的撲了上去。
老子讓你吃狗糧!
畫家的個子比向東高兩三厘米,勁卻比不過他,掙脫不開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