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青丟下車追上去,他就帶了個揹包,沒別的行李。
「你怎麼還沒睡?」文青興致勃勃,連走帶跳。
「一覺睡醒了。」靳驍長捋了捋額前支稜的黑色捲髮。
「那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節目?」文青嗅著空氣裡的濃鬱草木味,這種彷彿回到大自然母親懷抱裡的感覺不會讓他覺得舒適,只覺得沒勁。
「包豬肉餃子。」靳驍長說。
文青停下來:「你真的把我要騎的豬殺了?」
他開始往後退,打算走人。哪怕他才剛來。
摘葡萄釀酒只是一時興起,沒有騎豬的興趣大。
文青快退到貼門口的時候,靳驍長側過頭,碧綠色的眼眸微眯。
「你連續跑長途,會死在路上的,青青。」
文青嬉笑:「死不了,任務者的生命終止地在任務世界。」
「vic。」
靳驍長跟文青同時開口,他的發音純正又有厚度,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。
文青預感到什麼,落在靳驍長身上的視線立刻往周圍挪動,他的呼吸有點快,心臟也砰砰加快。文青眼巴巴地等著腎上腺素上升的那一刻到來。
幾個瞬息後,一團雪白竄進他的視野裡。
是頭純白虎。
「真漂亮。」文青兩眼發光地丟下揹包,撲了上去。他想跳到那老虎背上,可老虎跑開了,不給他碰。
撲了個空的文青非但沒鬱悶生氣,反而激動起來。
挑戰欲牽扯著他的神經末梢,他開心地追在老虎屁股後面跑。
「小寶貝,初次見面,請多關照!」
靳驍長穿過香樟園回到客廳,脫了沾上涼氣的外套搭在沙發背上,外面還在鬧,一時半會消停不了。
「先生,客人不會被vic傷到吧?」年輕瘦弱的助理送上來溫水,憂心地問道。
靳驍長接過水杯:「會。」
「那我們……」
靳驍長擺手。少年會意地退下,他替那個深夜到來的客人祈禱。
半小時後,文青騎在白虎背上進客廳,渾身是傷,滿臉亢奮的笑意。
沙發上的靳驍長把書合上,摘下眼鏡說:「玩夠了?」
「玩夠了。」文青舔掉嘴邊的血跡,「哎喲哎喲」地從老虎背上下來。
靳驍長看著文青眼裡的血絲,沒接他的戲:「那能洗個澡睡覺?」
「睡覺不是工作指標,順其自然,隨緣。」文青把劉海弄弄,「我的房間在哪?」
靳驍長將交疊的腿放下來,起身道:「一樓,左邊第二個房間。」
文青問道:「你呢?」
「地下室。」
「那我也去。」文青的眼裡露出興趣和好奇,「我還沒住過地下室呢。」
「你這好幾層不住,偏偏住地下,說明地下肯定有……」
文青的音量生硬地減弱,他的臉色大變,磕破皮的嘴唇發抖:「不會是你在那囚|禁了少男少女,偷偷做什麼可怕的實驗吧,我要報警!」
靳驍長朝樓梯口方向走:「報吧。」
「嘖嘖,老靳同志,你膽子真大,我報警你都不怕。」文青搭上他的肩膀,勾得挺費勁,「白虎能上床嗎,我想摟著它睡。」
靳驍長:「不能。」
「為什麼?」文青露出誇張的傷心表情,「我對它一見鍾情,君生我已老。」
靳驍長:「……」
他把文青巴拉巴拉的兩片嘴唇捏在一起:「安靜。」
文青不配合地掰著靳驍長的手,又把我的嘴捏成鴨子嘴,你死定了!
不論文青怎麼掰,靳驍長的手都紋絲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