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天陳仰被吃了,估計也不會有多少心理鬥爭。
「妹妹,你在想什麼,臉怎麼紅得跟番茄一樣?」陳仰忍俊不禁。
啞巴捂臉晃了晃頭,她拿出便利貼本寫字。
【哥哥,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,我從小就有異於常人的直覺?】
「記得。」陳仰說,「火車站那個任務裡,你說你接近我,是因為你的直覺告訴你,跟我交好,活著出去的機率大一些。」
【這次我不行了,我的直覺廢了。】
陳仰回想小啞巴之前說的話「怪物不是多出來的」「它就在我們中間」「一開始就在」「不止一個」,全中。
「你很厲害了。」陳仰笑著說。
啞巴擺手,不厲害,她跟想告訴陳仰,她感覺自己走不到最後,確切來說,是活不過這個任務。
陳仰從小啞巴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,他想安慰卻說不出話來。
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,最後一天又是什麼形勢。
陳仰保持著跟小啞巴說話的姿勢,視線裡是她脖子上的工作證,晃啊晃的。
啞巴以為陳仰想看,就拿下來給他。
陳仰隨意的接住,翻了翻,他的腦子裡猛然閃過什麼,手一抖,工作證掉到了地上。
他忽略了一個很可怕的細節!
大家的工作證大多都沒貼照片,掛著證件的,有可能不是證件的主人。
啞巴被陳仰的神色嚇到了,她顧不上撿自己的工作證,急切的寫字。
【哥哥?】
陳仰斂去眼裡的思緒:「沒什麼,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。」他環顧視野裡的門窗,全是深暗的海水,海里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們。
「叮鈴鈴——」
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大廳裡的氣流瞬間凝固。
沙發座椅上的眾人全部站了起來。
服務臺的電話在響,大家卻都沒動。
「電話是下一個怪物的身份提示?」李正狂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。
「那萬一掛了是不是就不會再有了?」潘霖瞪大眼,「要趕緊去接,快點去才行!」
然而說這話的潘霖跟聽眾都沒採取措施。
誰去接?
電話還在響,陳仰去了,他邁開腳步的那一刻,背後就響起了拄拐聲,搭檔時時刻刻都跟著他。
陳仰停在電話機前,接通,開擴音。
電話那頭是呼吸聲,有人在喘氣,一聲接一聲,像是從喉嚨裡艱難擠壓出來的,像拉破的風箱。
「呼——呼——呼——」
通話時間是五秒。
陳仰錄下來了,五秒的喘氣聲,很模糊,隔著一層阻礙一樣,不確定是男是女。
「要是我平時聽到這個喘息,會以為對方做某種運動。」李正咳了聲。
「運動?」陳仰福至心靈,他看向在場的老運動員鄭之覃。
鄭之覃挑唇:「我超過四次都不會喘成那樣。」
人證潘霖對陳仰點點頭。
陳仰:「……」
「是不是在……」喬橋不確定的說,「爬樓?」
「錄的是任務者剛才的爬樓聲?」李正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想,臉色一變,「可是,剛才大家都爬樓了啊。」
「你們聽聽我的像不像。」 他說著就呼氣喘氣。
自己懷疑自己。
「要不我們都把自己的喘氣聲錄下來,跟電話裡的做個對比?」餘哥提議道。
這個提議被採用了。
只不過錄完喘氣聲以後,他們並沒有鎖定目標。
服務臺的電話沒有再響,大家回到沙發椅那裡坐下來,昏厥的還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