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酒是從西域的胡商那裡弄來的,說是用上好葡萄釀造而成,鮮紅如血。府君和韓娘子嚐嚐。”
明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,總覺得胡文殊在‘韓娘子’三字上特意咬重了些。
她低頭默默吃東西,見到手邊的玉杯裡,葡萄酒酒色鮮豔欲滴,她拿起來,放在鼻子下小心的嗅了嗅,芳香撲鼻,喝了兩口。
果酒很甜,帶著絲絲酒的醇香。
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。
不知道不覺,杯中酒喝完之後,一旁貌美的侍女就會給她把酒水都滿上。
慕容叡看明姝竟然喝了好幾杯,有些側目。胡文殊笑,“府君不必擔心,我已經將韓娘子和府君安排在一個廂房內,府君不必擔心。”
慕容叡聞言,側首看了胡文殊一眼,“說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,我看小將軍,哪怕是天天看著,也要刮目相看。”
“我能把府君這話當做是讚賞麼?”胡文殊道。
慕容叡持杯笑了下,“當然。”
男人喝酒,少不了美女歌舞。但是有明姝,那些東西統統都被裁了。
喝了一肚子的酒,明姝過了一會,覺得頭暈目眩。隨即被侍女們攙扶去休息。
“恭喜你了。”慕容叡目送明姝離開,開口看向胡文殊。
胡文殊笑,“府君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,陛下雖然還在宮中處置一些麻煩事,但過不了多久,府君就會加官進爵。”
慕容叡切了一塊羊肉,隨意在醬料裡沾了沾塞入嘴裡,他毫不在意的揚了揚眉毛,“你也一樣。”
“有胡將軍在,你也差不到哪裡去。”
胡文殊笑的頗有些自嘲,“府君當真這麼認為?”
“……”慕容叡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“當然,請。”
胡文殊見慕容叡絲毫不接他的話茬,知道在慕容叡這兒恐怕是得不了什麼了,面上笑意更盛,伸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,對慕容叡一敬。
慕容叡喝了幾杯酒之後,草草結束了這個酒宴,他回去之後,明姝已經被侍女換了身上的衣裳,趴在床上。
慕容叡叫所有人下去,他坐在床邊。只見著床上人的臉頰紅彤彤的,靠近了還有一絲絲酒氣。
不善喝酒,還喝了那麼多,真是嫌棄自己醉的不夠。
“長生。”明姝在睡夢裡翻了個身低低道。
慕容叡愣了下,好半晌,他嘆了口氣,“好好睡吧。到時候我把孩子接過來就是。”
這話也不知道睡夢裡的人有沒有聽進去,但是他看到明姝睡夢裡的臉笑了下。
少帝的性情並不像先帝那般殺伐果斷,可能自小就沒了父親的教導,多年以來,又受母親的掌控,所以沒有那種果敢。
太后以重病為由,被軟禁了起來,不準出宮門一步。
而後開始了清洗後黨的動作。
爭權奪利,向來就是勝王敗寇,哪怕父母骨肉之間也是如此。
這段時間來,洛陽裡每天都有人人頭落地。之前李太后臨朝稱制,內外大權皆掌控在她一人手上,不管是朝堂還是宮廷,都是她的人。
處置起來格外麻煩。京城的大牢里人滿為患,最後後來的囚犯都已經沒有地方可關,只能用繩子捆綁起來,坐在外面。
明姝出去了幾次,都是看到囚車在道路上行駛,囚車裡頭男女都有,衣衫襤褸,只有從衣裳破洞的地方,露出的那麼一點白皙細膩的肌膚,表明這些人之前的高貴身份。
明姝坐在馬上,她跟著慕容叡跑前跑後,漸漸的,習慣騎馬不怎麼愛坐車了。
她今天一身的男子打扮,甚至腰後還學慕容叡掛了一把環首刀。她錦衣華服,四周還跟著好幾個騎兵。人人看到這樣的架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