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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唯一的臉一白,還是在這裡等爹地媽咪吧。
咳嗽聲又響了,這次的聲音很大,像是要把肺咳出來。
蕭荀咳個不停,蒼白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,他擺手,阻止下人上前。
那咳聲把三個小孩都驚嚇到了,他們一聲不出,不知道怎麼辦。
過了會兒,容唯一發出聲音,“伯伯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她說,“生病了要打針吃藥的,不吃藥就好不了。”
蕭荀拿帕子遮在唇邊,擦了擦就收在掌心裡,他笑著嘆息,“伯伯只是老了。”
容唯一揪著小眉毛,爺爺也說他老了,還總是生病。
她問過媽咪,連媽咪那麼厲害的人,都沒辦法。
“小張,小王,你們看著孩子們,我去歇歇。”
蕭荀按著椅子扶手,緩慢而吃力的站起來,轉身走了。
他推開屋子的門進去,坐到放置在陽臺的那張搖椅上,手放在腿上面,身子跟著搖椅輕輕搖|晃。
半輩子的歲月裡所發生的一幕幕,都如同一部老電影,在腦海裡放映著。
蕭荀從來不會做令自己後悔的事,他是這麼以為的,在施涼身上,他做了,不止一次。
如果當年在她治療時,自己不干涉她重生後的外形,不讓她擁有那張臉,也許後來發生的,就都不會發生。
又如果當年他不猶豫,對容蔚然趕盡殺絕,或者不放她出島……
那麼現在,她還在這間屋子裡。
蕭荀伸出手,指腹按著眉心,老了,總是不自覺的去回憶過往。
他長嘆,又引起一陣咳嗽,以他的身體狀況,用不了多久就能去見那個死去多年的女孩了。
也好。
三孩子起初還很老實規矩,把前廳的各個角落都看遍了,環境熟悉了以後,他們就不怕了,開始東張西望。
幾個大人都拿眼睛盯著,不敢掉以輕心,怕有誰摔著磕著。
“你們慢點,不要亂跑——”
小張小王夫妻倆繃緊神經,他們沒有孩子,這會兒體會了一把做父母的那種擔驚受怕的心情。
沒過一會兒,三孩子就跑出去了,個頭都小,還不好找。
地方很大,屋子也多。
容唯一這看看,那看看,暈暈乎乎的,被她發現了一個房間,“你們快來看……”
她一回頭,後面就剩自己一個人了,弟弟和紀白楊不知道去哪兒了。
“喂!”
容唯一小聲喊,沒有回應。
猶豫著是快點走,還是進去看看,容唯一沒忍住,走進去了。
房間特別大,散發著好聞的香味,還有好多書,比爹地書房裡的書還要多很多。
“這裡是伯伯工作的地方嗎?”
容唯一趴在桌上,踮起腳去看上面的東西,她看到一幅畫,眼睛立刻就瞪圓了,“咦,這裡怎麼會有媽咪的畫?”
是那個伯伯畫的嗎?
她記得伯伯說過,他認識媽咪。
想了想,容唯一偷偷的把那張紙拿下來,卷吧卷吧,小心的塞進衣服裡,想著回家給媽咪看。
半個多小時後,蕭荀讓下人多泡了兩杯茶,他端起面前那杯,慢條斯理的抿一口。
茶是新茶,顏色翠綠,有淡淡的清香,喝到嘴裡,味道純正。
一杯茶見底,蕭荀輕輕敲點著桌面,紅木傢俱襯著骨節分明,膚色蒼白的手指,有一種病態的美感。
他的呼吸很輕,神情沉穩,等待的感覺都在心裡,並沒有暴露出來。
周遭寂靜下來,陽臺外面,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。
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