襲朗卻道:“你少喝點兒吧。”
秦明宇解釋道:“不是我借酒澆愁,昨日淮南王留我在府中到後半夜,邊喝邊談。不為這個,家裡的事也不會後知後覺。”
“分得出精力的話,還是管一管家裡的事兒吧。”襲朗溫言勸道,“一個是你娘,一個是你娶進門的,凡事總要給她們幾分體面。由著內宅不寧,到頭來都會損了顏面。”
“老太爺也這麼說。”秦明宇笑了笑,眼底卻無一絲笑意。
“這日子,你總得繼續過吧?”
“自然。”
襲朗拍拍好友的肩,“那就打起精神來。別讓人看了笑話。”
“道理都懂,眼下還有點兒有心無力。”秦明宇又笑了笑,“緩一陣子就行了。眼下只能辛苦祖父一些。”
“晚間不想回家又沒好去處的話,來找老五。他酒量足夠對付你。”襲朗聽說過幾次,秦明宇流連酒樓買醉。他不想好友讓秦老太爺輕看。
秦明宇點頭,“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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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時三刻,香芷旋就醒了。起來匆匆洗漱,先去後園看小黃和眯眯。
元寶要跟著她去,她阻止了。眯眯最怕它,眼下卻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。
趨近後園時,就見眯眯正慢慢的走來。
她欣喜不已,這樣子,就是好了吧?又輕聲問跟在一旁的紫蘇:“這是要去哪兒?”
“興許是想回安爺那兒?”紫蘇也不大確定。
香芷旋又找小黃,“小黃呢?”
“已經回安爺房裡了。”
“那眯眯這就是好了。”香芷旋由衷地笑起來。小黃整整守了眯眯一夜,要是眯眯沒脫險,它大抵是不能放心走開的。
紫蘇也笑起來,道:“夫人回房去吧。奴婢跟眯眯一段,它要是往安爺房裡去,奴婢將它抱過去就是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香芷旋想著,安哥兒一醒來就能看到眯眯見好,不知該多高興。笑著回到房裡用飯,轉去給寧氏請安。
寧氏正在聽錢友梅訴說昨日的事情,見到香芷旋進門,見禮之後笑道:“紫蘇把眯眯抱回去之後,安哥兒見它好了許多,高興得不得了,這不,說今日要學著他四叔五叔請假,不來給祖母請安了,等眯眯痊癒他再來。”
寧氏和香芷旋聽了,俱是輕笑出聲,前者更是道:“那孩子仁義,你可不準說他。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樣的貓狗,那兩隻貓可是少見哪。”
“母親,”香芷旋拉著婆婆的手臂,“照這說法,元寶是像誰啊?”都知道它淘氣,慣會跟她和襲朗耍賴。
寧氏笑容裡透著幾分寵溺,“興許你骨子裡就是個淘氣的,我怎麼說錯了?”
“是啊,母親沒說錯。”錢友梅幫腔。
香芷旋還真不能反對,隨著兩個人笑起來。
等蔚氏、襲朧到了,又說笑一番,才各自散去。
錢友蘭刻意晚一些去給寧氏請安,與錢友梅一起說了說昨日的事。寧氏早已知情,又明白襲朗的態度,道:“只管安心住著,什麼也不需擔心。”
香芷旋算著時間讓人去請太醫,從花廳示下回房,恰好太醫也到了。
太醫診脈的結果與盧大夫一樣。
香芷旋有喜的訊息傳遍府中。
寧氏、錢友梅、蔚氏高興與緊張的程度完全超出了香芷旋預料。
寧氏立刻親自張羅著去請醫婆,還問香芷旋,要不要把家事交到她手裡安心養胎。
香芷旋忙笑著說不用,剛診出喜脈而已,另外醫婆自己去找就行——說不定襲朗已經吩咐下去了。
寧氏卻是正色道:“起初幾個月最要緊。願意手裡有事做也好,但是隻能動口不能動手。醫婆呢,我還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