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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瀝瀝看不見她的表情,“我就在樓底下,有事叫我。”
施涼走的更快,“能有什麼事。”
陳瀝瀝沒說。
七點多,施涼做好一桌子菜,在椅子上坐著等,不知過了多久,門口響起開門的聲音,她側過身子,“吃過晚飯了嗎?”
容蔚然走了進來,“沒有。”
施涼好似沒發現他連鞋都沒換,“那就跟我一起吃吧。”
容蔚然坐到桌前,他拿起筷子,半天沒夾菜。
施涼給他夾了他愛吃的排骨。
容蔚然低頭啃排骨,碎髮遮住眼簾。
倆人吃的都很少,豐盛的菜大多都沒動。
和往常一樣,容蔚然起來收拾碗筷,但平時都是老大不情願,他今天沒有。
施涼把菜一盤盤的往冰箱裡端,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聲音,“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”
她關上冰箱門,指尖按了按,轉身面對著青年。
容蔚然站在桌前,手垂放著,竟有種難言的悲傷委屈,他重複,“我問你,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”
施涼說,“拉斯維加斯。”
容蔚然點點頭,“好。”
他還是垂著眼皮,眼睛裡的東西誰也看不清,“你接近我,利用我,是為了報復盛馨語,讓她和盛家難堪。”
施涼,“是。”
容蔚然的面色平靜,無人知道那份平靜之下是什麼,“你讓我愛上你,變成一個失去判斷力,沒你就不行的傻逼,這樣你就能透過我接觸容氏的機密檔案。”
施涼說,“不錯。”
客廳靜下來,他們之間圍繞的氣流凝結。
片刻後,容蔚然再次開口,“仇報了嗎?”
施涼,“嗯。”
容蔚然的語氣裡有幾分自嘲,“我這人吧,生平是最痛恨被人算計,但是誰叫你是我老婆。”
“換個人,我能變著法子讓對方半死不活,對你,我打一下,疼的是我自己。”
他扯起一邊的嘴角,“所以我想好了。”
施涼沒說話。
容蔚然說,“既然你已經大仇得報,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,以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,只管好好過我們的小日子。”
施涼說,“我跟你過不下去。”
容蔚然終於抬眼,那裡面有可怕的紅血絲,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“你除了暴躁,狂妄,還會別的嗎?”施涼的言語直白,面上一片冷漠,“容蔚然,你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朋友,只會無理取鬧,我沒有興趣等你長大。”
容蔚然的胸口起伏不定,壓制的那些東西頃刻之間撞出胸膛。
他攥緊拳頭,“過不下去?沒有興趣?你想怎麼著?”
施涼說,“我和你之間,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和被利用關係,所有的事都帶有目的性。”
“沒有感情,怎麼過下去?”
容蔚然僵住了,他嘶啞著嗓子,“你沒有喜歡過我?”
施涼說,“沒有。”
容蔚然大步走到她面前,呼吸粗重,嘴唇微抖,“一次都沒有?”
施涼抬頭,直視青年眼底的受傷,“從來都沒有。”
容蔚然後退一步,又逼近,捏住她的下巴,抬起手臂大力揮過去。
施涼紋絲不動,任由青年的手揮向自己的臉,她只聽見清脆聲響,沒等來疼痛。
容蔚然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,他笑起來,“你看見了吧,我真的稀罕你,稀罕的要命。”
施涼無動於衷。
容蔚然抓住她的手臂,往死裡攥著,“施涼,我知道你有不得已,所以我原諒你,也不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