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撩撥個鬼!陳仰轉身就走,手被抓住,耳邊響起聲音:「買個玻璃瓶回去。」
陳仰不解地回頭:「幹什麼?」
「你不是喜歡亮晶晶嗎?」朝簡說,「你把鑽石裝在玻璃瓶裡放床頭,每天早上起來第一眼就能看到。」
「……」陳仰思考著說,「這主意不錯,睡覺的時候也能抱著。」
朝簡冷道:「不買了。」
離開書店的時候,陳仰的揹包裡多了一個香爐,造型他很喜歡,價錢不太友好,花了他將近兩千。
「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在網上買,網上的便宜。」陳仰忍著腸子悔青的糟心感下臺階。
朝簡撕奶片:「買就買了。」
「貴啊,」陳仰嘆氣。
朝簡將奶片放進口中:「花的是你的錢嗎?」
陳仰道:「不是我的,我替你心疼。」
這回答沒有讓朝簡滿意,他的情緒徒然變得低劣,冷冰冰道:「那就不需要了,你能把卡里的錢花完算你有本事。」
陳仰腳下一滑:「我買很多別墅很多豪車,買買就沒了。」
「那你買。」 朝簡說。
陳仰不說話了,他甘拜下風,輸了,輸得透透的。
因為任務的原因,陳仰對改造生活的熱情並不高,隨隨便便往下過,他只希望自己每次都能活著進任務,活著回家。
陳仰這趟旅行的目的是讓大腦放假,然而他在旅行期間做了個任務,丟了初吻,有了名分,得知朝簡要飛回德國接受治療,以及獲得「閾值」這一線索的同時拿到了朝簡「回來就告訴他一切」的承諾。
沒辦法玩個盡興,陳仰跟朝簡第二天就回去了,他們是坐火車回的青城。
向東還在檳城看海,陳仰沒讓他送,二人世界嘛,他懂……個屁。
鳳梨躺在沙灘上拍肚皮:「東哥,你說我們會有徹底擺脫身份號的那一天嗎?」
「也許有,也許沒有。」向東背對著鳳梨面向大海,肩寬腰窄臀翹,腹肌既漂亮又不失剛猛,荷爾蒙氣息強烈的身材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打量,他大咧咧地坐著,「往下走就是,有什麼好憂慮的。」
鳳梨用手擋在眼睛上面擋太陽:「我希望會有那一天,我們都完成了任務,仰哥和朝簡結婚,我們所有人都在……」
後面的聲音被海風吞沒。
朝簡出發的前一天晚上,陳仰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,他輕手輕腳下床去了妹妹房間,躺在冰冷的床上發呆。
起初陳仰聽到朝簡說要走的時候,他很難受,可那種難受的程度在他的承受範圍內,今晚卻隨時都要衝到臨界點。
陳仰從來不知道,他會這麼抗拒離別,挖心抽骨一般,又不是不回來了。
「嗷嗚……」小狗兩隻爪子搭在床邊,對著陳仰搖尾巴。
陳仰撓它下巴:「你也還沒睡啊。」
小狗琥珀色的小眼睛看著陳仰,毛茸茸的白色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手。
「等你主人醒了,她就會來接你回去。」陳仰覺得軟乎乎的小東西真可愛。
「汪汪!」小狗叫起來。
「你小點聲……」陳仰話沒說完就看見一道黑影站在門口。
房裡一片寂靜,陳仰和小狗都奇妙地原地不動。黑影走進來,彎腰將小狗拎出房間,門一關,「嘭」一聲響。
陳仰嚥了一口唾沫:「你怎麼上這來了?」
朝簡立在床邊,居高臨下地盯著他。
「我睡不著在床上烙餅,怕弄醒你,就來這屋躺躺。」陳仰說。
沒有回應。
陳仰眼皮一跳,眼前的人又疑心了,他試探性地碰一下對方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