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老太太的老伴,它會蹲在田埂上瞪著他們,嘴巴一鼓一鼓,呱呱呱地叫個不停。
陳仰放眼望去,全是稻田。每次會有個稻草人和任務者們一起割稻,誰割慢了,就會被青蛙人吃掉。
有些任務者沒幹過農活,都不認識鐮刀,他們一邊哭一邊吭吭哧哧地割稻,緊張的把手割破了,有的甚至割掉了自己的手指,稻田裡有很多血跡。
還有人頭。
因為有任務者情緒崩潰,拿鐮刀劃了脖子。青蛙人會把身體吃掉,頭留下。
大豐收的田園風光結合血淋淋的人頭,和痛苦的哭聲,編織成了一個血腥又詭異的夢。
現在是中途休息。
「向東,朝簡呢?」陳仰問道。
「給你摘桃子去了。」向東還在刷刷寫字,別看他身份號長,他任務做的可不少,有印象的都寫下來了。
陳仰的眉心抽了抽,朝簡在任務世界找吃的這個習慣是改不了的,在哪都要投餵他。
腿上有點癢,陳仰拍掉一隻黑螞蟻,他記得之前自己做夢夢到過割稻子,香子慕跑出小樹林,站在田埂上喊他。
但這個任務是他帶朝簡歷練,沒香子慕和孫文軍。
看來類似鄉下的任務點,他做過不止一個。
「老陳。」
向東的稱呼讓陳仰一愣:「嗯?」
「你那疤,真不想修復?」向東的左腿蹭蹭右腿,邊寫字邊說,「要是你改變主意了,這個任務回去,我跟我哥們打聲招呼,讓他給你做,友情價。」
陳仰的呼吸快樂起來:「什麼疤?」
向東聞言把頭一偏,正臉對著他:「你的腦子跟著風私奔了?不就是你左耳的疤嗎?難不成你身上別的地方還有疤?」
陳仰在向東說完這句以後,規則給他的資訊包就被補充了一部分資訊。
小時候他在三連橋玩耍,救了個被扔到樓下的嬰兒,左耳被鐵門上面的釘子刮到了,留下了疤痕。
算算時間,嬰兒要是活著,應該快二十歲了。
陳仰的腎上腺素不斷升高,那嬰兒不會是朝簡吧?不是他多想,他生命裡和他羈絆最深的就是朝簡了。
「老陳?」向東連著喊了幾聲,才把陳仰的魂喊回來,他將筆記本跟筆還給對方,「好多年不寫字了,字寫的沒以前好看,不過也還算湊合,畢竟基礎擺在那。」
陳仰毫無意外地看到了三頁風吹草地見狗爪,東哥的狗爬字還是老味道,鬼都不認識,全靠猜。
向東那份個人傳記的最後一頁底下是他的簽名。
——天下第一無敵大帥逼。
後來的他也是這簽名。
陳仰曬笑。
「笑個毛啊笑。」向東橫眉豎眼,「等老子死了,這就是絕版。」
陳仰給他一腳,他罵罵咧咧,很暴躁的樣子,卻沒還擊。
「老陳,我怎麼也算是你和朝小子的助攻大隊成員之一,你們什麼時候結婚,請帖有我的一份吧?」向東摸了把板寸。
陳仰斜眼:「你助個屁攻,你認識我們的時候,我跟他早就好上了。」
向東冷哼道:「說的就跟你們後來沒吵過架一樣!」
陳仰抿了抿嘴,吵過啊。
也好,挺好的,他們是普通情侶。
向東開始掰手指,數自己的助攻事業,陳仰擺出服了的表情:「行行行,東哥,咱不扒著過去了,往前看好吧,結婚就給你發請帖。」
向東這才滿意了:「到時候給你好東西。」
陳仰的心底冒出一個猜測,他好奇道:「什麼?」
「秘密。」向東前一秒說完,下一秒就說出兩字,「鑽石。」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