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梨渾渾噩噩點頭,不丟,我不丟,那你能不能別靠我這麼近,我怕。
文青的表情多了幾分猶豫,他像是下了個決定,鼓起勇氣小聲說:「小鳳梨,告訴你一個事,我打算整容。」
鳳梨一呆:「啊?整容?為什麼啊?」
「不需要吧,你又不是靠臉吃飯的。」鳳梨有點急,整容風險好大的,他不想自己的朋友攤上那種事。再說了,他們還是任務者呢,萬一整容期間進任務點,那畫面真的不敢想。
鳳梨把憂心的地方都講給文青聽,他見對方還是去意已決,不由得急切地勸說:「真的,文哥,你一點都不醜,只不過沒畫家老大他們那麼逆天而已,這沒什麼的,你看我,我不也好好的嘛,咱又不當明星,一般般就可以了,你說是不,沒必要整的,完全沒必要。」
文青輕嘆:「小鳳梨,你真是個好孩子。」
鳳梨一個激靈,被騙了!
文青捏捏鳳梨鼓起來的腮幫子:「真可愛。」
鳳梨氣鼓鼓地蹬他。
文青哈哈大笑,他長得確實跟驚艷不沾邊,但他就是有一種能讓人不敢小覷的能力。
即便在這樣的場合笑得肆意,周圍的名流藝術家們也不會投來輕蔑鄙視的眼神,他們只會看一眼,就繼續行賞畫作。
畫家給白棠畫的作品有三幅,只展覽了其中兩幅,都在二樓。
向東是一個人上來的,他看到白棠的畫就邁不開腳了。
那兩幅畫裡的白棠沒有擺出誇張的造型,衣著也是平時的樣子,一幅畫是上半身,眉眼的筆觸細膩得不像話,飽滿的唇上揚,眼尾盛著笑盈盈的光亮,讓看畫的人也會跟著他笑,跟著他開心起來。
而另一幅的背景是一片昏暗中的老舊斑駁牆壁,白棠的全身都畫了進去,他回頭,眼神哀傷而茫然。
向東有種白棠要對他哭出來的感覺,他低罵了幾聲,惡狠狠地瞪向要伸手去摸白棠的看客。
那人是個紳士,頭一回看畫看入魔,他意識到危險清醒過來,禮貌而尷尬地對著畫中人道了個歉,沒再多待就走了。
向東看著兩幅畫,菸癮犯了。
畫展禁止拍照,向東也沒把手機帶進來,都和大家一樣存放起來了,他現在很想把畫中的白棠拍下來,然後呢,沒想好。
先拍下來,拍下來再說。
向東正要去找畫家,那傢伙就跟幾個外國佬打了招呼,向他這邊走來。
畫家在向東開口前說:「畫展結束,我會把這兩幅畫送給你。」
「送給我?」向東嘴邊的話瞬間黏住,「我沒聽錯吧?」
畫家反問:「不要?」
「要啊,怎麼不要。」向東調笑道,「你投入心血畫的,免費送給我?」
畫家帶著手套的手拍拍向東肩膀,哥倆好的動作被他做得優雅華貴,他微低頭,色澤淺紅的唇輕啟:「禮物。」
向東聽到這個詞,神情頓時有些不自然。
畫家收回手,他摘下一隻手套,用那隻露出來的手理了理散下來的幾縷髮絲,再把手套戴回去:「回頭再發紅包祝賀。」
向東:「……」
「其實我個人認為你不適合做白教授的伴侶。」畫家跟向東並肩,他要高几厘米,體格卻沒向東健壯結實。
「是嗎?」向東沒發怒,他玩味道,「那他適合哪樣的?」
畫家說:「你在吃醋,這個話題就此打住。」
「打住個幾把。」向東拽他西裝,「不是你挑起來的嗎?你給老子繼續下去,說明白!」
畫家快速按噴霧劑,噴了向東一臉。
「你太粗魯,太放縱自我,向東,」畫家離向東遠一點,噴霧劑還在往西裝上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