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一行聽得紅了眼,抽泣著說:「那你怎麼……怎麼挺過來的……」
陳仰笑笑:「走。」
孫一行茫然的重複那個字:「走?」
「是啊,走。」陳仰喃喃,「只要不停在原地,都有路。」
他突然回頭仰視少年。
怎麼了,身上的負能量怎麼比孫一行的還多。
然而陳仰還沒問,那些磅礴駭人的負能量就沒了,恍如一夢。
「一樓西邊,治安亭。」
陳仰聽到孫一行的話,思緒就轉過去:「治安亭?」
西邊沒有吧。
「就是那個報刊亭?」陳仰瞳孔微震。
孫一行用手背擦擦眼睛,瑟縮著說:「應該是吧。」
陳仰給孫一行一包紙巾,腦子裡在想,現在報刊亭是以前的治安亭,很好理解。
治安,執勤人員,跟老李說的制服就對上了。
畫家是兇手不成立,屍體只透過他告訴他們什麼資訊。
那就換個推測,老李看到的就是制服鬼。
他被對方殺了,死於規則清理,跟光頭老李一樣。
在站臺那是真的想提醒大家。
只不過,老李本來在二樓的,為什麼會去那裡。
他膽子很小,一個人跑到一樓幹什麼?估計是鬼附身。
朝簡查了二十年內青城站的新聞,死的十三個人裡面沒有穿制服的,那就是二十年前的事。
任務開始的太多,朝簡沒來得及搜查。
陳仰理著思緒:「孫先生,你在知道這個任務提示以後,過了多久去報刊亭的?」
「沒有,我沒去過,」孫一行搖搖頭,「我一個人不敢去。」
陳仰想到那報刊亭,任務開始後是畫家跟向東負責,在那之前想必畫家就先進去過了。
孫一行的頭垂下去,哽咽著說:「陳,陳先生,我違約了。」
陳仰說:「不是你有意的。」
孫一行把臉埋進手心裡哭了會,羞愧的無地自容,老實巴交的人覺得自己本來就貪了巨大的便宜,還沒做到承諾。
他放下手,包著淚的眼希冀的望著陳仰:「畫家先生也是……也是k1856……我們都能一起回去的吧……」
陳仰頓了頓,實話實說:「不知道,只能盡力。」
老李死在西邊治安亭,也就是現在的報刊亭,制服鬼在那裡出現過。畫家又是第一批去搜查的。
一切都指向了那個亭子。
陳仰跟朝簡過去的時候,他頭疼得要死。
小時候總聽說「頭疼的就跟被鬼摸了一樣」,想像不出來,這次他體會了一把。
一會被摸,一會被啃,那滋味難以形容。
可能孫悟空被唐僧唸的時候,緊箍咒纏頭也就這樣。
陳仰滿頭大汗的到了報刊亭,忍不住想,要是搭檔的腿好了,就能在他需要的時候,像他在小尹島背對方那樣背自己。
想想而已。
傷筋動骨一百天。
「畫家也在就好。」陳仰在他們見鬼的眼神裡進來。
向東爆了句粗口:「一會沒見,你快升天了。」
轉頭就對朝簡吼,丈母孃化身:「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?陽氣傳不了不會換個法子?古代人取暖還知道扒了衣服抱一……」
媽得,我助攻?
向東抽自己一大嘴巴子,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繼續吼:「不行就讓別人來,佔著茅坑……」
陳仰眼皮一翻攔斷向東的話:「畫家,你拿到了什麼?」
畫家手一撩長發,腕錶閃瞎眼:「什麼都沒有。」
文青往陳仰身後的孫一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