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玲玲拽拽頭上的深棕假髮:「不知道啊,早操那會你也看到了,生死時速的時候我們跑不快,也沒男朋友把我們扛肩上。」
「可要是不去,那我們就只能呆在這,按照恐怖片的尿性,跟隊伍分開的都……」吳玲玲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,「大雨,你別問我了,你做決定吧,我聽你的。」
黃雨兩眼一閉再一睜,咬牙道:「跟著大部隊吧,教學樓很陰,我總感覺班上都是鬼。」
吳玲玲捂住她的嘴巴問其他人:「你們呢?」
「不去了吧……」曾進的臉白慘慘的。
然而他還是去了。因為他說「不去」只是試探,發現沒人贊成他的決定,他走得比誰都快。
陳仰沒有去學校的犄角旮旯,他在食堂外面。
文青跑到他身後往他背上一跳:「阿仰,你說你,怎麼跑這麼快,你要把我給嚇死了,我都打算去水塘邊找你了。」
「學校有水塘?」陳仰不習慣被朝簡以外的人親近,他把掛在自己身上的文青拉了下來。
「有啊。」文青指指旁邊的靳驍長,「你跟老班去宿舍樓的時候,我和老靳四處走了走,哎呀這不重要。」他指間的硬幣換了個方向,對著食堂門口的人影,「那是怎麼回事?行為藝術?」
與此同時後面傳來幾聲震耳欲聾的尖叫。
「啊!」
「啊啊啊啊啊!!!!!」
跟過來的隊伍裡混亂無比,小張死的樣子他們沒看到,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死屍。
其實不血腥,王陽沒有被削肉抽骨也沒被割頭掏內臟,他就是站著而已。只不過他的站姿很怪異。
怎麼個怪異法呢,他的身體攔腰折斷了。
像是下半身被固定著,上半身猶如旋轉的筆一樣,原地轉動,擰成了麻花,嘎嘣斷裂。
「誰帶了手機,照一下屍體。」陳仰冷靜的聲音夾在尖叫聲裡,顯得格格不入,卻又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。
隊伍裡的崩亂有所停滯。
「我帶了啊,我來。」文青自告奮勇地拿出手機開啟,將手電筒的光對準屍體的臉。
陳仰借著那束光檢查屍體的臉:「很奇怪,他的表情除了恐懼,還有驚訝。」
「驚訝什麼?」文青一副捧哏的姿態。
陳仰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:「厲鬼是他認識的人。」
文青嘴一張:「哦豁。」
陳仰眯了眯眼:「這不合理。」
文青:「不合理。」
陳仰無奈地轉頭看文青,文青示意他繼續。來勁了。
「晚自習的時候除了班主任,其他學生都在教室裡,可小張的死把班主任的嫌隙摘掉了,我們現在的線索對準了那句任務提示裡的『你』,也就是編號06的桌子主人。」陳仰靜下心來梳理頭緒,「可ta不在班上,小張沒見過,不應該認識才對。」
文青:「誒,是的。」
陳仰啃了啃嘴角,有什麼很關鍵的謎題還沒解開。
站後面一點的白棠忽然開口,他的聲線清冽,像一瓢山澗泉水潑了過來:「陳先生,看死者的鞋子。」
陳仰蹲下來抓住屍體的一隻腳,鞋底是乾淨的,他的表情微凝。
來食堂的臺階下面有一大片積水,大家過來的時候都會踩到,可屍體的鞋底卻沒有水跡。
這不合理。人在慌忙逃跑的時候,怎麼可能還顧得上看腳下的路。
「他不是死在這,是死在別的地方,被鬼特地放在這的。」陳仰放下屍體的腳說。
「為什麼放在這呢?」文青繼續當捧哏。
「食堂。」白棠說。
「這是什麼提示啊?」錢漢感覺答案就在嘴邊卻怎麼